“李鄉長,我們家確實比較困難。自從智勇得了塵肺病,她媽的精神是越來越不好了。我這不僅要在醫院照顧智勇,還要回去伺候瘋婆子,我是實在沒辦法了。”
侯慶峰不客氣地訓斥道:“沒辦法就可以跑去市裏上訪了?沒辦法就可以跪在省政府門前了?趙德山,我看你是越活越糊塗了。把我們民政辦得罪了,信不信我們一毛錢不救濟你家啊!”
趙德山苦苦哀求道:“侯主任,我是真的沒想為難鄉政府啊!是我的一個戰友跟我說的,隻要在省政府門口一跪,肯定能得到救濟。”
李向前本就窩火,一聽這話更來氣了。
“呸!你他娘的跪著是舒服了,憑什麼讓老子挨熊啊!慶峰,趙奎永那小子怎麼還沒來啊?他們村裏的這些爛事,我都懶得再費口舌。”
就在這時,一輛疾馳的悍馬,徑直衝進政府院內,撞向趙德山。
突如其來的一幕,著實把李向前嚇了一跳。
眼看趙德山躲閃不及,悍馬卻來了個急刹。
侯慶峰不滿地埋怨:“趙奎永,你他娘的開車就不能注意點,你當瀝川鄉政府是你們家開的啊?”
一頭黃毛的趙奎永,嬉皮笑臉道:“有幾位叔叔在,這不跟咱自家的一樣啊!”
說著,他若無其事地用皮鞋,緊緊踩著趙德山的一隻腳。
“德山叔,聽說你都跑到省城去了啊?怎麼滴,對我們父子有意見啊?這次是我的刹車性能好,下次可就沒那麼好運嘍!”
說著,他腳下的力度不斷加大。
趙德山跪在地上,臉色都快憋成豬肝色,卻硬是不吭一聲。
李向前看不下去了,厲聲嗬斥:“奎永,這是鄉政府,注意點影響。”
聽到這話,趙奎永方才心有不甘地鬆開腳。
“德山叔,跟我回去吧!別讓家裏人等的太急了。”
說著,他不顧趙德山的反抗,硬是讓人將其抬到了車上。
“李叔叔,有空到嶺山村吃野味啊!”
看著肆無忌憚的趙奎永,華元帥的心中翻江倒海。
“董委員,嶺山村上訪的形勢很嚴峻嗎?”
“何止嚴峻啊!簡直是頻繁的令人發指,刁村的根源還在趙家!
他們讓那些農戶去打工,得了塵肺病就把他們給辭了。然而生病的農民就不幹了,不斷的去市縣上訪。
鄉裏為了維穩,不得不給這些生病的人辦理低保。可塵肺病就像個無底洞,低保那點錢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於是,他們不斷的開始上訪,不斷的被帶回。
為了控製這些上訪戶,趙德柱的兒子趙奎永,又想出一個歪招。
用賭博來麻痹村裏人,村裏上至七十歲的老翁,下至十幾歲的孩子,都喜歡到趙家的賭場耍幾把。
經年累月形成的壞習氣,把嶺山村的名聲給徹底帶壞了。
周邊村還流傳著這樣一句俗語:金山村、銀山村,有女不嫁爛包村,說的就是嶺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