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嘴巴張了張,卻半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她隻覺得,自己跑去買一味藥,不承認就是了,掌櫃的也有嘴說不清楚。
但是沒想到那天趁亂進去買藥,還是被人看見了。
“我、我、我是去買了藥,但卻不是藜蘆,你、你少血口噴人!”王氏急了,瞪著蘭巧道。
蘭巧冷笑一聲:“三日前所有客人購買的藥材我全都記錄在冊,其餘的客人都報上了自己的姓名和地址,唯獨你卻支支吾吾不願說,要不是好心的張嬸子讓她兒子跟著你過去,我這冊子可是登記得不完整了。”
王氏驚呆了:“你有病啊,客人買藥你都要登記名字和住址?”
“我們雲記藥鋪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對每一位客人負責,每一位客人抓藥的時候藥方、姓名、住址都需要登記,日後也方便客人來抓藥的時候參考藥方,還能避免客人抓藥時遺漏……還有就是能讓汙蔑陷害之人露出馬腳!”
蘭巧的話驚呆了在場所有人。
死者的家屬總算是聽明白了,那婦人目眥欲裂朝著王婆子撲了過去:“是你!是你!你害死了我相公!”
王婆子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暴露,轉身就逃。
衙役的速度更快,直接將她撲倒在地。
死者的家屬幾乎全都湧了上去,用腳踢,用手打,兩個孩子甚至用嘴咬,將王婆子弄得慘叫連連。
“娘!娘!”王氏見狀,急得驚叫起來,“你們誰敢動我娘,我可是貴人的姨娘……啊!”
家屬中有人跑了過來,朝著王氏的臉就狠狠揍了過去,將她的鼻梁直接打斷。
蘇懷宇裝作沒看見,對幾個衙役道:“把這兩個犯人帶回衙門,等待大人主審。”
幾個衙役故意讓出位置,讓那幾個死者家屬一路上對王婆子母女拳腳相加,打得慘不忍睹。
“王柳氏和王氏,蓄意謀害陳阿貴致死,證據確鑿,罪大惡極,當處極刑!”
聽到雲清堂的話,王婆子才如夢初醒。
她以為這一次不過是像上次一樣挨幾十板子,卻不料被判了極刑,頓時雙腿癱軟跌倒在地。
王氏捂著被打斷的鼻梁骨,失聲尖叫道:“不要啊!不是我殺的,都是我娘的主意,湯藥也是她熬製的,銀子也是她收的,我啥也沒幹啊!”
王婆子這才想起了一件事,哆哆嗦嗦道:“是、是有一個貴人給了我三百兩銀子,讓我幹的。”
王氏立刻接話道:“對!對!是有一個貴人說要娶我當姨娘,讓我娘去幹這事的。”
王婆子反手就朝王氏狠狠扇了一耳光:“那是我騙你的!那貴人我都不知道是誰,怎麼可能娶你這醜八怪,也不看看自己長啥樣,京城來的貴人會娶你?”
為了讓王氏心甘情願幫她買藜蘆,她就騙她說那位貴人看上了她,讓她幫忙。
王氏難以置信,反手朝著她娘的頭發抓了過去,狠狠打了回去:“你、你為了那三百兩銀子,把我都賣了——”
母女倆頓時在公堂上撕打起來。
雲清堂的驚堂木再次響起,母女倆被強行分開。
“王柳氏,你說的那貴人如今在何處?”雲清堂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