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懸了幾個月的心終於放下了。
雲清林大大鬆了一口氣。
要不是大哥提醒及時，他也未必能發現商隊裏竟然有人冒他的名字幹壞事。
而且他一路上仔細觀察，發現有好幾個商人很可疑。
隻不過還沒等他們做出反應，就都被雲清林處理了。
而事實上，他被雲清堂一路派往江南，做貿易隻是順帶的一個幌子，實際的目的是暗中尋找當年的雲家軍。
“這一次虧得大哥那精準的信息，否則短短半年內我根本找不到當年父親留下的嫡係軍隊。”
方芸好奇地問道：“當年爹爹留下的雲家軍究竟有多少人？”
雲清林摟住妻子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柔聲道：“當年你可聽說過‘風起雲湧’？”
方芸愣住片刻道：“是形容雲家軍的人數眾多？”
“雲家軍不僅人數眾多，還驍勇善戰……”說到這裏，雲清林深深歎了一口氣，“隻可惜當年被先皇下令解散，我隻能找到其中不足五成的人……”
“那有多少？”
雲清林湊到方芸耳邊低聲說了一個數字。
方芸一雙杏眼瞪大了。
僅僅五成的雲家軍就已經有……
難怪當年先皇十分忌憚公公的實力，千方百計想要拆散雲家軍。
“當年那封匿名信其實出不出現，先皇都不會放過雲家……”雲清林深深歎了一口氣。
雲家軍當年的壯大，深深震撼了皇室。
於是，不管雲老將軍是否有叛國之心，先皇都不會放過雲家。
聽到了真相，方芸沉默了下來。
雲清林看到她的情緒有些低落，急忙道：“你嫁給我這些年，辛苦了。”
方芸卻搖搖頭：“幸好他們當年把我和庶姐的婚約換了。”
最初和她訂婚的人是宋世恩，但是庶姐卻盯上了宋世恩皇商嫡子的身份，讓她姨娘偷偷更換了兩姐妹的庚帖。
結果被宋家人發現後，立刻和方家反目，並未迎娶她庶姐。
而方芸也因此在京城丟盡了臉麵，再也沒有人登門求娶，直到雲清林的出現。
但現在想起來，當初若沒有姨娘和庶姐從中搗鬼，她就順利地嫁給了宋世恩。
可是，
她忍不住問道：“你當年是怎麼想到要娶我的？”
雲清林愣住片刻，忽然像是個少年一般傻笑起來：“不就是……那日在看花燈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站在河岸邊流淚的傻姑娘……”
方芸恍然。
在得知自己被姨娘和庶姐坑了之後，她就覺得憋屈得厲害，獨自一人在七夕那日跑出去，看著成雙成對放著河燈的青年男女，哭得傷心極了。
卻不料身邊伸出一隻手輕輕遞給了她一塊絲帕，她竟然就接過去擦眼淚。
可擦完之後想要轉身時，卻發現身後早已沒有了人。
“所以，是你給我遞的手帕？”方芸愣住了。
雲清林像是想到了什麼，偷偷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你一直都藏著那塊絲帕吧？”
方芸的臉蛋頓時一紅，錘了他一下：“你、你為何一直沒告訴我？”
“那是你唯一藏在心裏的秘密，我怎麼忍心戳穿你？”雲清林神色諧謔道，“偶爾看到一個偷偷想念我的人也是一件樂事……”
方芸：“……”
忽然腳一蹬，將猝不及防的男人一腳踹下床：“滾！”
說完就將被子一拉蒙住了頭。
雲清林笑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死皮賴臉鑽進被子：“嘖嘖嘖，都過去多少年了，還這麼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