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看到，車陣後麵的強弩，才有點意外。以他對邊軍的了解，晉軍有這裝備倒是不意外，但普通邊軍沒這裝備啊？
等到騎兵又衝近了些，車陣後麵的擲彈兵開始發威，劉淵直接傻眼了。
“這是何物？”劉淵呆呆的看著戰場上轟然爆裂的景象，目瞪口呆。
沒人回答，他才是匈奴派去中原，了解中原文明的人，他都不知道，還指望他這些一輩子窩在山西山溝裏的同族麼？
林庸看著戰場的情況，滿意的點點頭，爆炸的威力不大，但匈奴騎兵的衝勢顯著減緩了。畢竟這是個新武器，無論是對麵的馬匹還是人，對爆炸和火光都是害怕的，沒多少人敢無畏的直接衝過去。
造成的殺傷不大，但衝擊勢頭肯定受影響，降低了匈奴人的速度，他們就是有了馬鐙，也別想飛躍過車陣，衝進來進行屠殺了。
劉裕的卻月陣是靠弓弩達成這個目標的，自己沒劉裕練兵久，但遠程武器卻升級了。
現在投彈的，都是軍中強壯有力的專門擲彈兵，擲彈效果比弓箭強上很多。
這主要是產量限製，沒辦法普及全軍，也沒啥必要，他這邊本來就要分出大量的長矛手和盾牌手，長矛手是車陣的精髓，隻有靠著他們，才能讓卻月陣有足夠的殺傷力，盾牌手則是防對方騎射的。
再加上少量的遠程弓箭手，本來就有各自的分工，以炸雷代替弓箭，算是必要的舉措了。
晉朝的土家兵製造成的弊端之一，就是這些農奴兵雖是被迫成為了國家的職業兵，但當兵的技能卻不怎麼在行。
都是奴隸了，誰還會努力鍛煉射術啊，何況也沒條件不是？
軍中的少量懂射術的，基本都是老兵，從魏國時代過來的，等到他們意識到，這輩子就這樣了時候，也沒再繼續練了。
這時主將換了人，直接換了兵製，才鼓起了他們的士氣。
但能用的數量還是很有限，根本無法形成足夠密集的箭雨，達成劉裕北伐時的效果。
等騎兵衝到車陣麵前，由於前麵減了速，就沒辦法像劉淵想象中那樣，從車上躍馬而過了，成片的騎兵卡在車陣前麵，打著轉，被一片片的晉軍長矛手捅死馬下。
這才是殺傷的高潮，劉淵馬上意識到不對了，馬上下令鳴金。
南匈奴如今的人口已經不多了，五部加起來也才十幾萬，可不能在這裏消耗太多。
誰知他這邊鑼聲才響，對麵的車陣突然分開，一驃騎兵陡然殺出，當者披靡，紛紛落馬，竟是不能阻攔片刻，一行人直向自己的中軍殺來。
為首的，竟是一名老將，看他白須飄飄的樣子，直似當年蜀漢的老將趙子龍。
“攔住他！”劉淵大叫，但身邊的人已經不多了。
他剛才太隨意，揮揮手，就令全軍出擊了，導致留在身邊的預備隊不足，衝上去的幾波都被敵方的老將幹死了，現在已經沒有足夠的兵了。
衝出來的當然就是林庸了，劉裕的這個卻月陣，準確來說是個防禦陣型，攻擊力有限。
曆史上，劉裕是靠水軍登陸陸戰，把陣直接擺在敵人的要害處，讓敵人不得不來攻，才成就大名的。後麵人即便知道此陣厲害，也沒見哪位名將用過了，就是這個原因。
但林庸用起來，是要刷戰績的，當然不能隻擺個烏龜陣，等著敵人來敲。
所幸這支奴隸軍中，還有幾百匹馬，加上這段時間他又收購了些，總算組了一支輕騎出來。
選了五百懂騎術的，由他自己帶領，做為反擊的預備隊，專門在對手鳴金時殺出來。
他沒用請戰的文鴦，畢竟對方的年紀也大了，早不是那個夜襲司馬師，差點將其一波帶走的少年勇將了。
他準備耗盡這個身體的全部力量，成就一段老當益壯的美名。
在這個時代，隻要做出成就來，各種肉麻的吹捧都不在話下，也算是給司馬攸造勢了。
他正好舍棄這個蒼老的身體，換去已經準備好的替補，夏侯和的孫子，夏侯霸那邊去呢。
那孩子年輕，正好成就祖上勇武之名。
他將文鴦教的馬槊之術，盡情施展開來，左揮右砸，直衝劉淵而來。
可以說，隻要弄死了劉淵這貨，匈奴的第一波就起不來。
主要劉淵在洛陽太久，太懂漢製了。南匈奴能執五胡第一棒，第一個漢化建製，靠的全是這位始祖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