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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禍端

景晏被赦、賀玄卿洗脫罪責,景晏在回府衙的路上心中總算是總了一口氣,好歹他們二人可以見麵了。他心中一直盤算著見到自家夫君後二人要以最快的速度回草原,最近的事情都是衝著狼王來的,而且此次皇帝對他們已經起了殺心,再待下去恐怕夜長夢多,對賀玄卿不利。

景晏下了馬車,若瑾和若蝶跪在門口,臉上沒有一點開心的樣子。上次他們從宮裏回來時,她們高興的不行,大家還跨了火盆。景晏心中透著一絲隱隱的不安,自己被關了這幾天,恐怕很多事情他不知道,可現下又在門口,他不便多問,隻能到了後麵再說。

“狼王可回來了?”

若瑾跪在地上道:“回主子,狼王回來了。”

她聲音裏帶著一絲鼻音,而一旁的若蝶聽到“狼王”二字,沒忍住小聲抽泣起來,硬是憋著不敢出聲,肩膀控製不住的輕顫。

景晏看二人的表現就知道出了大事,況且如果賀玄卿先自己回府,憑著他們的感情又怎會不出來迎接?這隻能說明賀玄卿出了事,而且還是不小的事,想到這裏,他的一顆心也一點一點的冷下去。

景晏穩住心神,裝作若無其事的說:“起來吧,我乏了,你們進來伺候。”

“是。”

二人跟在景晏身後去了寢殿。

景晏剛要推開寢殿的門,追雲捧著托盤從裏麵走出來,托盤裏是染滿了血跡的繃帶!

景晏倒吸一口涼氣,腦中“嗡”的一下,他隻覺眼前一花。

賀玄卿果然出事了!

若瑾趕忙扶住景晏,追雲和若蝶跪在地上

若蝶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帶著哽咽道:“主子,您萬要保重身體!”

“玄卿出了什麼事?”

三人均不敢說,隻是勸景晏進去後一定要保重身體。

追雲道:“主子,現在您就是我們草原的主子,求您……求您……”

追雲哽咽說不下去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就算是追雲都如此,景晏心中更是發慌。

“知道了,我不會有事。”

景晏剛一進屋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熏得他差點吐出來。他慢慢靠近床邊,看到床榻上血肉模糊的人時,景晏的視線慢慢被淚水模糊,他難以置信的死死盯著床榻上的人,有那麼一瞬,他覺得這人一定不是賀玄卿,這人也許是廣元帝故意用與賀玄卿身形相近的人在考驗他。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堂堂威震八方的狼王竟然會被中原刑部的小卒嚴刑拷打成如此模樣,說出去誰信。

景晏盡量讓自己聲音平靜道:“可讓雲萊看過了?他怎麼說?”

追雲道:“雲萊說狼王這次傷的重,就算是內服外用也得養上個月餘,好在沒傷了根骨,現下他去盯著小廚房熬藥呢。”

“知道了。”

若瑾還想說話,景晏卻直接道:“都下去吧。”

等人走後,景晏來到床邊,看到賀玄卿身上一道道傷口和他蠟黃的臉是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掉,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小心翼翼的給人上藥,生怕弄疼了昏迷中的人。可無論他怎麼控製,眼淚就是不聽話的往下流,賀玄卿被打的沒有一塊好地方,血痕綜合交錯在他身上,有些傷甚至深可見骨,可想而知這幾天他經曆了什麼非人的折磨。讓各國聞風喪膽的狼王竟然因為自己,隻是因為陪自己回了一趟中原就差點命喪於此,景晏更是從來沒想過,狼王會因為自己錯誤的決定而到如今的地步。如果不是自己想回來探望母親,那一切都不會發生,都是自己惹出來的禍端,卻要賀玄卿替自己擔。

“玄卿,對不起……”

景晏一邊顫抖著給賀玄卿上藥,一邊哽咽著道歉。

他躲在屋裏,咬著唇無聲的哭,生怕外麵的人聽到。可到了後半夜,賀玄卿高燒到說胡話,還一直喊著阿晏,景晏不敢輕易抱他,怕扯動傷口,隻能將軟墊覆在自己身上,讓賀玄卿靠著自己,就著這個姿勢,景晏抱了人一宿。

迷糊間,景晏聽到高熱的賀玄卿說:“阿晏,快走。”

這一刻,景晏再也抑製不住,抱著人再次大哭起來,他能感受到巨大的痛苦在胸膛中咧開,賀玄卿最關心他的話好像一把刀子割開他最後的偽裝,直接插入自己的心髒,他們竟然敢這樣對自己的生命中的那束光。

接連幾日,景晏不眠不休的照顧著賀玄卿,哄著昏迷中的人喝藥,賀玄卿把藥吐了,他就再喂,一刻也不離開。如果賀玄卿醒來,一定要第一眼看到自己。

直到第三日夜裏,賀玄卿睜開的沉重的眸子,看著眼前的人,低聲喚了句“阿晏”,還沒等景晏高興,便再次闔上眸子,昏了過去。

“玄卿,我在呢。”

景晏望著再次昏過去的人喃喃自語。

隨後,他起身來到外屋,喚追雲進來。

“可探查清楚了?最近都發生了什麼事?”景晏臉上盡是遮掩不住的倦意。

“回主子,查清楚了。那日之後,五皇子被貴妃娘娘訓斥,已經有日子沒出府了。”

景晏喝了口茶,發現茶水泡了太久有些發苦了,他皺眉咽下。

“什麼原因?”

“據說是因為五皇子頂撞了貴妃。”

景晝最為孝順,怎可能會頂撞他母妃,想必是那天在禦書房替自己說話,賢貴妃怕惹廣元帝不高興,所以找個由頭把他關在府裏避避風頭罷了。

“還有呢?”景晏問道。

“兵部的成善大人被調去鴻雁關守城門了,據說是因為……”

“因為祝一?”

追雲點頭。

他二人自那次封府初遇後早就有端倪,如今被發現了也無可奈何,先下祝一沒被罰出來已算是萬幸,隻是苦了成善,平日裏就不會奉承,現在去了最苦的鴻雁關,恐怕不會好過。

景晏仿佛知道還有事情一樣,問道:“還有呢?”

追雲猶豫片刻,緩緩道:“小的還打聽到,靜妃娘娘前幾日被廣元帝訓斥送去了萬佛閣,回去後一直高燒不退。”

追雲說完大氣都不敢喘,他知道主子最在意的除了狼王就是母妃,可今日景晏並沒有再說話,而是垂著眸子,修長的手指隔著布料撫摸到胸口的狼牙。此刻他隻覺得王妃今日的目光冷的嚇人。

景晏知道,宮裏的人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母妃,那日祝一來探望自己果然沒說實話。這次狼王恐怕沒有這麼容易回去了,既然三次投誠都無法讓廣元帝放心,那就隻能用自己的方法了。他要保護賀玄卿、保護母妃。

景晏沉吟片刻,抬眸道:“追雲,去幫我尋個人來。”

第62章 養病

賀玄卿這次傷的確實有些重,雖然他醒來後總是逞強說自己沒事,可景晏卻不管那麼多,隻要他不順著自己,勉強做點什麼事,景晏就會悄悄紅了眼眶,愛妻如命的狼王見到此景哪還敢造次,隻能心甘情願被關在房裏。

賀玄卿清楚的記得自己是被景晏的哭聲“吵”醒的。

他意識模糊時,首先是覺得身邊的一切都輕飄飄的,他不知道自己在哪,甚至還看到了故去多年的父皇和母後,而後他聽到一個人的抽泣,自己的手好像也被什麼握著,微弱的熱度順著指尖直達心底,一點點的喚起他的覺知。

隨著抽泣聲越來越真切,也越來越吵人,直往人耳朵裏鑽,讓人不得不睜開沉重的眼皮看看到底是誰。

“玄卿,你醒了?你看看我。”

麵前模糊的那張臉逐漸清晰,是哭成花貓但紅腫的眼中滿是關切的景晏。

意識模糊的賀玄卿看到這樣一張麵龐時,竟然不自覺的心裏發疼,想發出聲音,但嗓子幹的厲害,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眼皮也沉,閉上眼前,他好像聽到景晏在喊來人。他想動動手指拉住景晏的手,可手指好像不聽使喚一般,僵在那裏動不了。

等他再醒來時,桌上早已點上了小蠟,景晏也在榻上,守在他身旁看書。

“阿晏。”他的聲音嘶啞又難聽,像是耄耋之年的人。

景晏將書放在一旁,湊近賀玄卿,輕聲道:“玄卿你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賀玄卿連點頭都有些費勁,他隻能輕輕動了動眼皮,喉間發出類似“嗯”的聲音。景晏取來小幾上還溫著的茶水,拿起一旁早就備好的小湯匙,小心翼翼的送到賀玄卿有些幹涸的唇邊。

他怕賀玄卿喝的太急嗆到,還哄孩子似的說:“玄卿別著急,咱們慢慢喝。”

景晏喂了他一些水,又叫人溫了米粥,哄著賀玄卿喝了些米湯,畢竟這兩日他昏著,隻是一味的灌藥,胃裏早就沒了飯食,再這樣下去是會傷到脾胃的。

等賀玄卿恢複了些氣力後,第一句話說的是:“謝謝阿晏。”

景晏牽起他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輕聲說:“夫君,快點好起來。”

說話間,景晏的眼淚再次滾落,滴在賀玄卿的手上,讓人心疼。

狼王啞著嗓子道:“阿晏別哭,為夫沒有大礙。”

賀玄卿一說,景晏的淚水更是止不住了。

“你騙人,你的傷……”景晏泣不成聲,淚水順著臉龐蜿蜒而下,“夫君,對不起,等你傷好了我們就回草原好不好,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執意回來,你就不會多次遭難,對不起……”

麵對愛妻哭成淚人的道歉,賀玄卿心也跟著疼,他們是夫夫,怎麼能說這麼見外的話,自己為他受到也是心甘情願。

狼王帶有薄繭的大手拭去愛妻臉上的淚,他的眉宇間輕輕皺起,難過的說:“阿晏不哭,你是要心疼死我嗎?現在我重傷未愈,你這一哭,我恐怕又要添新傷了。”

說完他還故意咳嗽,真別說,這一咳嗽震的五髒六腑都疼,可比皮外傷難挨。

“玄卿……”

景晏深深的抽了口氣,又吸了吸鼻子,努力止住哭泣。他知道,賀玄卿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想看到自己哭,可他亦然。

照顧賀玄卿的事自然是景晏親力親為,大家都知道目前狼王的處境,自然沒人敢來,更沒人願意來,府上正好也閉門謝客,能讓狼王好好養傷。為了打消皇帝的顧慮,賀玄卿還讓陸信連夜回了草原。

陸信走後,景晏問賀玄卿:“夫君,他們對你用刑你為何不躲不還手,以你的身手,恐怕可以直接。”

賀玄卿擁景晏入懷,柔聲說:“我若躲了,他們的氣便會撒到你身上,到時候受苦的就是我的阿晏,我皮糙肉厚受點傷不算什麼,若是阿晏受傷了,我會傷心死的。”

景晏沒說話隻是把自己的臉埋在賀玄卿的熾熱的胸膛。

一個月後,被關在房裏百無聊賴的狼王此時又幸福又痛苦,幸福的是他的景晏真的好愛他,這一個月來什麼事都不讓自己動手,賢妻良母一樣把自己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簡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自己說什麼他都順著,可就是這麼軟乎乎香噴噴又滿目柔情的親親夫人整日在自己麵前晃,連沐浴都是夫人親力親為,可就是隻能看不能碰,你說痛苦不痛苦。

有一次,賀玄卿忍的難受,隻能可憐巴巴的央求景晏,可他的阿晏卻少見的疾言厲色起來,直接拒絕了他的要求,弄得賀玄卿很是尷尬,還要忍著衝動去哄人。

“好阿晏,我錯了還不成嗎?”

景晏扶他躺好,又給人蓋上被子,說道:“夫君,我不是……可你傷還沒好,若要是傷口裂開,又要多受一次罪,我……”

景晏雖然說的在理,可也太看不起狼王的體魄了,賀玄卿無法,他不敢違拗自家王妃的意思,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景晏熄了燈,躺在他身側。

賀玄卿最近幾天都表現得甚好,不僅什麼都乖乖配合,就連晚上都隻是老老實實的抱著景晏入睡。他想著他的阿晏最為心軟,自己今日好好磨磨他,他肯定能從了自己。

到了晚上,賀玄卿很快覆過來,在人耳邊低聲呢喃:“阿晏,你行行好,就給我點甜頭吧。”

景晏紅了臉,“之前的……還不算嗎……”

昨夜沐浴時景晏被他鬧的厲害,還被壞心思的賀玄卿弄濕了衣物,就隻能依著他和人共浴,這下賀玄卿可不老實起來,上下其手的揩了不少油。

今夜在榻上,景晏更是對狼王毫無抵抗之力,在他的誘哄下,隻能聽話的幫人,可賀玄卿抱著人說不夠,二人的衣服都汗濕了,他又哄著景晏坐在自己身上。

“寶貝,蹭蹭我……”賀玄卿帶著低喘的聲音讓人無法招架。

“夫,夫君別動……”景晏小臉潮紅,氣也喘不勻,還擔心著賀玄卿,“傷口……我來動就是。”

夜深了,院子裏靜悄悄的,屋內的人卻並未停歇。

第63章 博弈

月餘後,景晏再次被召見入宮,當他走在那條無比熟悉的長街上時,心中再也沒了以前的崇敬和期待。小時候的景晏不受寵,他不可以到這裏玩,以免衝撞了貴人們,可他卻偷偷見過賢貴妃領著五哥在這裏玩,那時候他還小,看到這件事後忐忑了很久,晚上睡覺前偷偷問母妃,五哥會不會被罰,母妃隻是給他扇著扇子沒說話。小時候他每次走在這裏都是開心的,因為很快就可以見到自己父皇了,兒時的他對父親還有有些憧憬的,可經曆了世事之後,他才看清自己的父親更是無情的帝王。

景晏整了整自己的素色綢緞衣裳,等著廣元帝的傳召。

進屋後,他畢恭畢敬的對著寶座上的人行禮。

廣元帝放下手中的奏折,說道:“吾兒不必多禮。”

“謝父皇。”景晏站在原地等著皇帝發問,他不知廣元帝為何召見自己。

宮娥為廣元帝換了新茶,廣元帝端起茶盞啜飲了兩口潤了潤喉,才說道:“聽聞六皇子近來鮮少出門,可是身體不適?”

景晏心裏明白他在旁敲側擊的想知道賀玄卿的近況,遂答道:“回父皇,是狼王身體不適,要求兒臣在一旁侍疾。”

“哦?狼王病了?”

“是,郭禦醫來給瞧了,說傷到了根本。”

景晏欲言又止的樣子被廣元帝看在眼裏,殿內服侍的宮娥和太監則都安靜的退了出去。

景晏上前兩步低聲道:“太醫說,狼王傷到了經脈,以後恐不能再動武,而且是否有後也得看天意。”

廣元帝聞言低歎一聲,道:“狼王取的本就是男妻,如何能有後,不過不要緊,隻要你們相愛就夠了。”

“回父皇,可兒臣與賀玄卿並非相愛,您是知道的,兒臣……”景晏佯裝哽咽道:“兒臣為了國家嫁與蠻族,心裏無時無刻不想著父皇、不想著中原。”

“難為吾兒了。”廣元帝又道:“來人,給六皇子看座。”

“兒臣不敢。”

廣元帝道:“無妨。”

景晏坐下後,廣元帝說:“朕做夢夢到你皇爺爺了。”

他心中一驚,不懂廣元帝為何如此說,難不成是想讓自己去陪皇爺爺不成。

廣元帝繼續道:“你皇爺爺拿劍指著我。”

景晏假裝若有所思的垂下頭,他不明白這種事廣元帝為什麼不去找太史局解夢,而是要說與自己聽。

“你已嫁與狼王做妻,此生是最不可能與你那些哥哥弟弟爭儲君的,朕隻信你,也隻能與你說說你皇爺爺的事了。”

景晏心中冷笑,原來如此。

他站起身,恭敬稟道:“回父皇,兒臣從小就知道皇爺爺以仁德治天下,還告誡後人要少戰爭、多利民,但皇爺爺手中卻拿著劍,劍可是指戰爭?亦或是代表兵部?亦或不知是否是皇爺爺在極樂世界需要什麼供奉?”

景晏說完後,看到廣元帝正盯著自己看,他立刻跪在地上,說道:“兒臣多言,請父皇開恩,此等大事還是得請太史局。”

“起來吧,沒人怪你。”

“謝父皇。”

廣元帝道:“朕已問過太史局,太史令所言與吾兒相似,讓朕為先帝和天神建一座宮殿來重新供奉。”

景晏附和道:“父皇聖明,供奉乃是善舉,一定會為我朝增添福報。”

廣元帝點點頭,又道:“建宮殿是小,隻是建好後的一切事宜,還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天師主持才好。”

景晏道:“兒臣聽聞城中來了位姓賈的跛腳道士,經常出沒於市井治病救人,亦能算卦看相,靈的不得了,不知道能不能請他和張天師一起坐鎮。”

“朕也有所耳聞,民間還稱呼這位賈道長為老神仙,據說還和張天師論過道。”

景晏接話道:“既然能和張真人一較高下,這麼說他的道家術法是得到過張老天師的認可的,應該也是位奇人。”

廣元帝歎道:“是啊,隻可惜現在張天師閉關,沒有幾年出不來。”

“那不如兒臣去把這位賈天師請來。”

廣元帝道:“不必,你是皇子,讓內侍走一趟即可。”

景晏見廣元帝已吩咐下來,便識趣告退,卻又被叫住。

廣元帝沉吟半晌問道:“你三哥最近在做什麼?”

景晏邊說邊想道:“兒臣近日一直在府中未出,不知三哥近況,倒是兒臣上次入宮前聽聞三哥近日和國舅爺的關係緩和了不少,他還包下樊樓為國舅爺慶生,想必皇後娘娘應該是高興的。”

“沒想到三皇子還是個顧念親情的好孩子。”

“三皇子人品貴重,孝悌忠信為眾皇子表率。”

“朕乏了,你去吧。”

“兒臣告退。”景晏恭敬跪安。

六皇子府內,賀玄卿終於將景晏等了回來,半日不見,他思念的緊。

賀玄卿將一碗銀耳百合山藥羹放在桌上,說道:“阿晏去這麼久,可是想煞為夫了。”

景晏故意道:“父皇說我已嫁與你,是幾個兄弟裏最不可能再爭儲君之位的人了。”

賀玄卿笑吟吟的上前擁住景晏,輕聲道:“是這樣嗎?”

他的聲音低沉好聽,每個字都撞在景晏的心房,他沒想到二人已朝夕相處這麼久,可他還是會為賀玄卿的舉動而臉紅。

“是不是這樣,還不得問狼王。”景晏也擁住賀玄卿。

二人相擁而立,門外卻起了風。

第64章 賀壽

天氣漸暖,廣元帝的六十大壽也開始正式提上日程,定於四月初六開辦,由皇後全權負責。壽宴當天還邀請了天下百名六十歲老人入宮麵聖並參加宴席,名曰千叟宴,讓全天下百姓都能享受皇帝的福澤。

賀玄卿攜景晏入宮,平日裏肅靜冷清的長街上張燈結彩,來參加壽宴的老叟們被內侍引著,低著頭往宮內走。

在不遠處,一位長者牽著一名孩童走在前麵,這搭配在長街上非常顯眼,而且長者隨頭發花白,但身形高大挺拔,猶如鬆柏。

賀玄卿牽著景晏加快了腳步。

“見過鎮北王。”

一老一少一起回頭,看到身後不遠處的一對璧人。

鎮北王聲音中氣十足,問道:“你如何認得我?”

“近日聽聞鎮北王入都城,竟日見到您牽著小世孫,我猜想定是鎮北王無疑了。我們做了那麼多年鄰居,今日卻在中原的宮中想見,豈不是緣分?”

景晏在宮中十餘年都未見過鎮北王,賀玄卿竟然認得。況且鎮北王一直稱病不出,直到這次讓他的孫兒來都城做質子,他才露麵表忠心。

鎮北王哈哈一笑,道:“原來是狼王殿下,近來你的兵還算乖順,未曾踏入我鎮北關半步。”

賀玄卿聽了鎮北王的話並未氣惱,而是淡淡一笑,深情的看了眼景晏。

他說道:“我既已娶了六皇子,自不會逾矩。”

景晏被看的麵皮發熱,他鬆開賀玄卿的手,上前行禮。

“見過鎮北王。不知小世孫在都城可還習慣?”

鎮北王道:“習慣。我們的孩子都是摔打出來的,自然無事。”

“那是自然,世孫也算是在草原長大的孩子,我瞧著生性活潑的很。”景晏和世孫打了個招呼。

小世孫也是知禮的,對於這位表叔更是恭敬回禮。

賀玄卿逗他道:“怎麼就和他行禮不和我行禮?我可是他的夫君。”

小世孫把頭一揚道:“我中原男兒才不向覬覦家園的草原異族行禮。”

賀玄卿也為見怪,而是擁著景晏笑道:“阿晏,小世孫的樣子倒是和小時候的你有些像呢。”

“我?我小時候成日在宮中,可是膽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