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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知道抓著的人沒用,她鬆開了手,低下頭眼睛左右轉動,嘴裏的念叨小聲了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中,慢慢後退兩步。

張林眼見她好似有些鎮定了,正想上前,誰料她竟轉身直接跑了,一邊跑,一邊使勁敲打自己的頭顱。

張林震驚了,他這都還沒問出什麼呢!

但傅大爺老婆這模樣明顯不對,她是個傻子,要是跑到什麼危險的地方出事就遭了,張林連忙追上去。

要說他是個男人,男人跑步的速度是比大多女人快的。

張林這具身體持久體力也可以,但偏偏傻子姨跑了許久直接一頭鑽進了樹林,樹林裏樹木多,眼花繚亂的一會兒就不見了人的蹤影。

他直接把人給追丟了。

這片樹林他也沒來過,按理說靠近村子的山林都是被開發過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就怕人到時候要是踩空什麼就完蛋了。

一咬牙,張林逐漸向深處走去。

第104章 第 104 章

樹林裏的路崎嶇, 張林走兩步就要看看四周,一邊找尋傻子姨的蹤跡一邊小心站穩腳跟。

密集的樹木長的異常高大,伸長了脖子想照射到更多的陽光, 植物對光合作用的瘋狂展現的一覽無餘。

茂密的樹木紮根泥土深處,汲取著水分為自己的生存提供養分,張林眼中幾乎被這種密集的樹幹包裹。

植物汁水混著泥土落葉味兒充斥他的鼻腔, 張林的心神完全放在找人這件事上,絲毫沒察覺他已經偏離原來的地方很遠了。

空闊的地麵在重重樹木的遮掩下漸漸掩蓋身影。

張林一邊叫喊著一邊前進, 因著樹木的茂密遮擋,底下缺少陽光的照拂反而涼快許多。

不知是走了喊了多久。

張林才後知後覺察覺到, 自己好像不知道在這樹林裏轉了多久了。

他蹙眉, 拿出手機看看時間,過去了得有二十多分鍾。

這麼找下去不是辦法, 他突然意識到, 人進入樹林裏,得讓更多的人來才行。

想到這兒, 張林轉身準備離開, 正想邁開步子,頓住了。

四周的樹木長得差不多。

他是從哪邊過來的?

艸!

一拳頭錘在粗大的樹幹上,張林咬牙, 不會人沒找著自己給搭進去了吧!

旋轉的大腦有些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他隻能選擇自己剛才來時的背麵走出去試試。

穿過重重樹木,走了有十多分鍾,卻好像一點進展都沒有,張林這會兒是完全把傻子姨給忘記了, 什麼有些後悔當時自己怎麼就跟著進來了。

再怎麼也要先說一聲。

更見鬼的是,這樹林裏根本沒有信號, 他想聯係人都做不到。

靠啊。

而另一邊,讓張林心心念念的傻子姨卻從樹林裏出來了,她仿佛恢複了剛才受到刺激的模樣,臉上恍惚宛若喪屍般在太陽底下晃晃悠悠的走著。

時不時用嘴啃食著髒兮兮的手指甲。

直到“啪”的一聲,一隻手掌拍在她的背上,重重的聲音隻聽著就讓人跟著肉疼。

傻子姨顯然也是這樣,她瑟縮了一下,嘴裏小聲求饒:“疼、疼,別,別打我。”

“你還知道疼,才把你帶回去,又跑出來了,外麵到底是有什麼好的,在大太陽下也不知道熱!md,個傻子!”拍人的不是別人,正是傅大爺,他皺著眉罵罵咧咧,一臉橫鐵不成鋼。

傻子姨嘴裏又開始嘟囔:“回,回家。”

“回回回,回家,我帶你回家,整天就知道亂跑。”傅大爺沒好氣道,拽著人就往家裏走。

可能是知道這個人是熟悉的,傻子姨乖乖跟在人身後。

“過幾天,毛子就回來了,你好好待在家裏,別亂跑,聽到沒。”傅大爺走在前頭,拉著女人的手腕,也不管她聽不聽得懂,自顧自說道。

聽到“毛子”兩個字,女人有了些反應,傻嗬嗬笑了,“小毛小毛。”

“知道了知道了,馬上就回來了……”

直到下午五點多,張林都沒找到出去的路,他扶著樹幹喘著氣,長時間的走路讓他體力快速消耗,再加上天氣炎熱,他的身體已經開始渴求水分了。

喉嚨發緊,張林舔舔幹涸的嘴唇。

再次後悔自己怎麼這麼sb,硬要追進來。

不知道在這兒繞了多少次,後來他學聰明了,開始在樹上做記號,從地上撿的石頭在樹幹上劃下劃痕。

這樣防止他迷路的同時,也給進山找他的人留下訊息。

時間悄然接近傍晚,樹林的光線暗下來,夏天天黑的晚,這時候王姨他們應該早就吃完飯了。

也不知道吃的啥?

“咕嚕嚕嚕……”饑餓的叫喚不管不顧衝出肚皮。

md,不得不說幸好是虛擬世界,不是真實的,張林苦笑,不然真是喊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

逐漸進入夜色,撕裂的蟬鳴還是慘叫著宣泄自己的生命力。

寂靜的樹林一時間除了動物的嘶吼隻剩下“沙沙沙”的聲音。

“沙沙沙……”

張林屏住呼吸,“沙沙沙”。

這像是動物爬行的聲音,絲滑的腹部蹭著地麵和樹葉靜悄悄的靠近,宛若黑夜的捕食者,正悄然靠近自己的獵物,尋找著時機給予致命一擊。

張林這時候是真要嚇瘋了,他腦中猛然想起,這是夏天,正好是蛇類動物的撲食出沒期,想起影像中的蛇類,他的臉頰嚇得發白。

手機早在半個小時前關機say goodbye了。

就算有他也沒照亮的勇氣。

身體僵硬著一動不敢動,“沙沙沙……”聲音還在靠近。

就在僵持的幾分鍾,張林已經想象到自己失魂落魄,離開虛擬世界的模樣了。

就在他閉著眼睛,顫抖著心,等待死亡之神的降臨時,一道白光從他眼皮閃過。

那是手電筒的強光,劃過後迅速返回,直直照射在張林身上。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危險,“沙沙沙”聲音再次響起,不同的是這次不是靠近,而是飛速遠離。

這光強的刺眼,張林忍不住用手擋了擋,但很快他又放下了,熱淚差點從眼眶灑落。

艸,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古代那些妹子被救下後恨不得以身相許的感覺了,他現在就是這樣,別說讓他以身相許,讓他跪著叫爹都行!

拿著手電筒的人慢慢走近,張林逐漸看清了來人的臉。

不是別人,正是傅進財。

看著,張琳此刻含著眼淚的臉,他沉默了會兒,一隻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語氣裏似有無奈心疼,歎息道:“怎麼把自己弄得這幅模樣?”

張林這時候可來不及思考人為什麼知道他在這兒,為什麼貌似對他很是上心,他隻覺著自己這時候獲救了。

借著傅進財的手站起來,張林的不安消散了些,他抖著唇:“傅哥,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知道我一個人在這兒差點給嚇死。”

許久沒和人說話,張林此時滿腦子的傾訴欲望,也不知傅進財哪兒給他來的安全感,把事倒豆子似的說了出來。

說自己像傻子一樣跟了進來,說自己手機沒電,說自己還在樹上劃了記號。

傅進財一邊走一邊靜靜聽著,說到激動時張林差點被樹根絆倒也是他及時扶了一把。

等到張林說完了,他才注意到傅進財一路上的安靜,他不好意思道:“傅哥,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你晚上沒來吃飯。”傅進財淡淡道。

張林:“哦。”

“餓嗎?”

“……餓過了,主要想喝水。”他老實回答。

傅進財手電筒照著前麵,“馬上到了,忍著點。”

“……好。”

剛才大腦發熱嘰嘰喳喳說完一通,現在腦子冷卻下來,兩個人走在這兒,張林窘迫的覺著有些尷尬。

“傅哥,我這麼突然跑進來,是不是很蠢?”張林冷不丁道,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很蠢。

傅進財道:“為什麼這麼說?”

“就是啊,我啥也沒幹著,還走丟了,要不是你我覺著我今天多少得戰損了。”張林聲音越來越小。

“我覺得很帥。”

“?”

黑暗中,他看不清傅進財的話,光裸的手臂隻能時不時因行走撞到他的臂膀,溫度滾燙,這滾燙的溫度仿佛透過皮膚,穿過肌肉,順著血液流淌進他的心髒。

“在知道人有危險後,能夠不顧自己的危險踏入境地,這是一種很多人都未曾擁有的勇氣,就算什麼也沒帶回。”他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在述說一個事實。

就是這樣的語氣,張林的心髒卻忍不住加速跳動起來。

“砰砰砰”

“我很喜歡,又見到了你另外的一麵。”語氣又不思議般柔和了些。

“砰砰砰”

一股不知名熱氣湧上大腦,他也不知怎的,臉頰有些熱,原來人的語言藝術這麼牛嗶嗎?

就在張林大腦胡思亂想之際,傅進財的停下腳步。

“到了。”

張林隨即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麵前不再是被樹木擋住的層層黑暗,放眼望去,點亮的燈火在漫天星光的照耀下既渺小又讓人心動。

夜晚的風吹過,帶走黏在身上汗水的同時,也帶走了熱度。

恍惚間,他的眼前仿佛閃過了什麼,眨眼消失不見。

當晚回去,他就做了個夢。

春夢。

公雞的鳴叫撕扯開灰黑的天幕,為清晨的到來貢獻自己的力量。

張林睜開眼在床上躺了許久,死魚眼的盯著破舊發黃的牆頂,身下黏膩的觸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昨晚上到底做了多麼荒唐的夢。

如果隻是普通的春夢倒也罷了,他昨晚上竟然夢到自己和對床的人在某個不知名酒店翻雲覆雨。

夢中的場景仿若親身經曆,他都不知道說了拒絕了多少次,那人還是置若罔聞般的不停索取。

張林一隻手捂住眼睛,md他眼淚都掉了還不停下。

雖然挺霜的。

但他為什麼會做這種夢?誰能解釋一下?

他他喜歡的是妹子啊!!

就在他蹙眉,臉擠成一團還在胡思亂想時,“嘎吱”,對麵床鋪傳來一聲動靜。

嚇得張林屏住呼吸,豎起耳朵,在沒聽見他起身的動靜後,他才鬆了口氣,立馬翻下床,拿上條新內褲。

毀屍滅跡!

至於昨晚上的砰砰砰的心跳。

那不是吊橋效應嗎?

第105章 第 105 章

在廁所匆匆忙忙換上新內褲, 張林這才鬆了口氣,他連忙將內褲放進盆裏洗幹淨。

等到傅進財起來時,隻看見張林拿著衣叉晾內褲的場景。

張林表現得十分坦然, 倒是傅進財進衛生間的腳頓了頓,他早起的發絲淩亂,那張臉斜斜的看著他, 口氣中帶上戲謔:“早上起來洗內褲?”

張林身體一僵,秉承著隻要自己不尷尬, 尷尬的就是別人的理念,他佯裝淡定沒看傅進財, 輕鬆的口吻道:“早上洗內褲, 很奇怪嗎?”

傅進財沒回,他隻笑了下, 後慢悠悠的進了廁所。

踩著拖鞋的聲音停住, 張林才鬆了口氣,昨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夢, 以至於他現在都不敢看他, 更別提眼睛往廁所掃。

也不知道夢中的自己是怎麼吞下這麼個大家夥的。

好家夥,真的沒裂開嗎??

張林心中吐槽洗漱完一邊走進室內,昨天聽傅進財說傻子姨在中午時候已經被傅大爺拉回家了, 也就他傻兮兮的以為人會出事追了進去。

傻子姨能在村裏晃蕩多年也是有原因,進得去樹林,當然也出得來。

經過了昨天的事,至少在村子秘密上,他覺得自己是抓住了那麼一丟丟線索的。

除開這個之外, 就是第二個任務了,解開傅進的心結。

這一個月的打聽不是白來的。

傅進是村尾一戶人家的孩子, 今年才上的小學,也是能夠住宿的,再加上這邊窮苦,政府把住宿費和夥食費免去了,孩子都不回來,周末也是。

要見到人,隻能是小學放假。

這邊距離小學放假也快了,張林也就不著急。

他這邊更迫切的,是知道這個村子裏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傅進財走進房間,立在桌上的風扇對著人呼啦啦的吹著,發絲發瘋的向後飄揚,而主人則坐在床邊,雙眼無神不知道想些什麼,頭歪了下,風吹著發絲星星點點撩撥著他的鬢角,潔白臉頰感受到了四周的癢意,主人這才回過神用手扒拉了下頭發。

眉毛皺起,薄紅的唇都仿佛抿出些不滿。

雜亂的頭發穿過指縫,張林拉了下頭發。

這頭發該剪了。

他心中想,剛抬頭就對上了傅進財的視線,他傅進財靠著床架,不知道在那兒看多久了,對上張林的視線也不躲開。

張林摸摸臉頰,“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傅進財坐到床上,悠悠笑道:“沒什麼,隻是想看看大早上洗內褲的人和正常人有什麼區別。”

張林木了,好不容易把昨晚上的事兒忘了,不過他也慌,反而坦然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嗎?難道你沒有早上洗內褲的經曆?”

“我不信。”

一邊說著,張林的視線一邊往他底下瞟,那坦坦蕩蕩的視線好像在說,沒有過的男人,那方麵是不是有問題。

傅進財當然沒問題,他甚至好的很。

沒被張林挑釁到,他手裏隻捏著個打火機慢慢把玩,然後悠哉悠哉笑道:“有肯定有,隻是好奇你昨晚上夢到了什麼?”

“……你管我夢到了什麼。”

“男人,會做這種夢,肯定是遇到了什麼。”

“所以呢?”張林黑著臉,會遇到什麼?無非就是昨天被他救了。

見他這幅模樣,傅進財挑挑眉,從褲兜裏摸出煙盒,抽出支煙,“所以想問問你昨晚上夢到的誰,我努努力今晚上和你一起有個美好的夜晚。”

張林聽他這話一噎,“你就不怕我給你說了之後,你反而夢到我了??”

給他說夢到他是不可能的。

傅進財點上煙,似真似假道:“那不正好?”

張林隻當他是開玩笑,想快點把這茬過去,敷衍道:“昨天我夢到了電影明星,巨好看那種,胸大屁股翹,你別想了,你都沒見過肯定夢不到。”

敷衍完,房間裏煙味兒漸漸散開,他皺著眉,感覺傅進財的褲兜就是個哆啦A夢口袋,他也想不明白,昨晚上睡一夜怎沒把他的煙給壓扁壓壞。

張林真的很難理解這種抽煙的人,煙這種東西不僅會傷害自己的身體,呼出的煙圈也會讓周圍的人產生不適。

甚至連煙的包裝上,自己都印著抽煙有害健康的字眼。

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前赴後繼的陷入抽煙的坑中呢?

或許是張林的目光盯著太久,燃燒到一半的煙被主人揉成一團掐滅。

傅進財淡淡的聲音透過煙霧拉回張林的思緒,“抱歉,忘了你不喜歡煙。”

“啊不,沒事。”張林回過神,下意識客氣道。

他和傅進財關係,還沒好到那種建議別人的程度,張林摸摸鼻尖。

傅進財卻不管他,在張林的注視下,將從褲兜裏掏出的煙盒扔進垃圾桶,“正好也需要戒煙了。”

“傅哥,沒事的,不用為我影響自己的行為習慣。”張林雖說高興,但臉上沒表現出來,他違心道。

傅進財隻看著他的臉,挑眉道:“這不是習慣,隻是打發時間的工具。”

“那也沒必要……”張林假惺惺勸誡。

他這主打一個善解人意。

還想再勸兩句,沒想到傅進財卻是個十分聽勸的主,他隻定定看著張林的臉,手放在嘴邊,像是壓著什麼,眼尾彎出淺淺弧度。

“那我……撿起來?”

“……”張林臉僵住了,好半響才又憋出句話:“那到也不至於。”

他話鋒一轉:“其實戒煙也挺好的,傅哥,對身體好,”張林豎起大拇指,給出完美支持:“還防口臭,你不知道那些抽煙的老頭老太太,六七十歲的牙齒黃的,看著就惡心!”

“當然,傅哥你戒煙了那就不一樣了……”

張林又給他科普了戒煙的一係列好處,傅進財靜靜聽著,時不時點點頭仿佛很認真的模樣,隻眼睛落到張林的臉上,後緩緩移到他劈裏啪啦不斷叭叭的嘴上。

紅潤的唇是十分適合接吻的唇形,破了點皮反而營造出些許色氣,讓人想不管不顧摁著後腦勺迎上去。

不管懷裏的人怎麼掙紮,唇|舌的交融之間,緩緩奪走對方的氧氣,讓他隻能癱|軟在懷中被動接受一切,直到把人嵌入自己的身體……

張林說累了,咽了口口水,抬眼就見他眼神沉沉的看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眼神仿若幽暗的池水,深不見底,張林莫名有些發怵,他舔舔唇,在傅進財眼前揮揮手,“那啥,傅哥,你在聽我說話嗎?”

這揮手到把人喚回來了,他嗓子有些啞:“什麼?”

張林又準備說戒煙的好處,忽然想起了昨天見到傻子姨她的反應和話。

要不要問問他是怎麼回事?

直覺告訴他,傅進財是可以信任的,但又怕自己的想的是錯的,一番糾結後,張林舒展眉頭,還是試探性問道:“傅哥,你知道傻子姨她老家在哪兒嗎?”

傅進財長呼出一口氣,下意識手伸向褲兜想摸出根煙來,隨後就想起自己把煙盒扔進了垃圾桶。

不動聲色收回手,拿著打火機在手中把玩,“你問這個幹什麼?”

張林摸摸鼻尖,眼睛看向別處:“好奇。”

好似反應過來自己的反應有些心虛,張林強製把頭轉回來,眼睛看向傅進財。

傅進財:“她啊,不知道。”

“那誰知道?”張林急忙問,這可關係到這個村子的秘密,他是真心想知道。

傻子姨的模樣,那種仿佛被人打過似的,一直念叨著回家。

再加上這種小山村,任誰都能看出不對勁兒。

傅進財卻隻定定的看了張林一會兒,看得他又忍不住心虛起來,而後他才緩緩道:“說吧,有什麼事?”

確定的語氣讓張林一哽,他自我懷疑,他真的這麼明顯嗎?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張林張張口,在傅進財緊盯的目光下,還是把昨天遇到傻子姨發生的事兒說了出來。

當然,他沒說自己的猜測。

還沒到那麼蠢的境界。

不過他按照自己的話描述,隻有是傻子,也能聽不出張林的想法是什麼。

傅進財顯然不是傻子。

聽完後,他神色一緩,將把玩的打火機放到桌子上,好整以暇道:“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張林:“?”

“隻麵對你簡單的詢問,她就能這幅模樣,這些年來,難道就沒有人和你一樣這樣猜測過嗎?”

此話一出,仿若一道驚雷劈進張林的腦袋,劈得他大腦唰的一下空白,好半天才回過神後他開始思考。

是啊,為什麼傻子姨這麼明顯的舉動卻沒人問過呢?

會不會是外界來的人太少了,就算有發現卻隻當自己想錯了什麼的,張林抬眼看向傅進財。

疑問還沒說出口,他仿佛聽到了張林大腦中的猜測,傅進財笑道:“這個山村雖然偏僻,但二十幾年來也有人陸陸續續進來過,在人的數量上,不會有偏頗。”

張林頓了頓:“你是說,我的猜測是錯的?”

傅進財不置可否,他很快轉移話題,“你昨天說的買空調的事,我和所長說了。”

張林還沒轉過彎來,“啊?”

“昨天下午,就是你追人進樹林的時候,”傅進財道。

張林抹了把臉上冒出的汗水,這空調事關他今後的幸福,不可謂不重要,他反應過來後重重道:“你說。”

見張林臉上滿是鄭重,傅進財有些好笑,他言簡意賅:“所長說他來搞定空調的事。”

張林的眼睛緩緩睜大,“所以不需要我們出錢?”

“嗯。”

“靠啊,”張林驚喜道,“所長人也太好了吧,以後我燒香一定給他也多燒一根!”

耳邊滿是張林對所長的讚美,傅進財笑意淡了些。

不管怎麼樣,白嫖總是高興的,張林興高采烈,連帶著一整個上午的心情都是明媚的。

因著傅進財問出的問題,所裏沒事,他下午又出去溜達了,每天必須出門溜達,第一站就是人老爺子下棋的地兒,因著天熱,老頭們下棋的時間點兒都變了。

但這並不妨礙張林偷摸著打聽有關傻子姨的事兒。

而在另外一邊,記者協同著一對夫妻坐上了高鐵向這方趕來……

第106章 第 106 章

就像傅進財說的那樣, 連他這個沒認識多久的人都能看出奇怪的地方,為什麼別人還看不出來,要是心虛傻子姨肯定會被鎖起來。

而不是這樣整天大搖大擺的出門溜達。

張林一邊盯著棋局, 一邊湊進了人想詢問。

問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和傅大爺有過拉扯的傅永勝,傅永勝一聽張林打聽傅大爺老婆的事兒, 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先是罵了傅大爺一通, 而後才逐漸透露有關傻子姨的事。

畢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傅永勝嘴上還不停罵罵咧咧, “誰知道那老頭哪兒來的媳婦。”

“找了個比他小十多歲的, 說是撿來的,誰信?指不定背後幹了什麼垃圾事, 也就生了個孩子毛子懂事些, 考上了大學快要畢業了。”

能看出傅永勝對傅大爺怨念極深,張林不做過多評價, 見從這兒套不出消息後他正準備走, 誰料傅永勝偷摸著拉住了他。

“唉嘿,小張,你問這麼多他老婆的事兒, 是不是他之前犯事兒了,這老婆不是他撿來的?”

活了那麼久的人,都不蠢,個個都是人精,張林話裏話外打聽的舉動讓傅永勝心頭轉了好幾個彎。

張林不是傻子, 他趕緊擺手撇開關係:“不是不是不是,想多了, 我就隻是隨口一問,昨天不是在派出所門口碰見她了嗎,有些好奇而已。”

這話要是答應了,後麵要真傳出了謠言,他鐵定洗不幹淨。

更別說,還不知是真是假。

聽張林這麼堅決的擺手,一時之間這老頭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這麼多年沒出事,假的可能性很大。

想到這,他也沒再為難張林。

*

而這邊才說要給宿舍裝空調,第二天空調就到位了,裝空調的是個老師傅,旁邊帶著學習的是小徒弟。

進村的路十分不好走,師傅手上一邊操作邊和張林吐槽,他們這行做久了和雇主聊天是常事,“別說,你們這村子還真不好進,我們開著三輪進來都膽戰心驚,生怕一個磕磣把器件弄壞了。”

張林笑笑,給兩人倒了杯水。

老師傅喝了口水,邊裝空調邊道:“我看你們這個村子那麼偏僻,有裝空調的嗎?”

張林這一個月都轉了一圈,裝空調的很少,零星的一兩個,老師傅聽完後也是肉疼:“這鬼天氣,不裝個空調,不得熱死?”

張林笑笑,“那師傅您給留個電話吧,村子裏要有人想買空調啥的,我這邊聯係你。”

老師傅兜兜轉轉說了一大圈,要的就是這句話,臉笑成菊花點點頭,給了他電話號碼,裝空調再怎麼也比不上賣空調的錢,賣一個,提成也有好多。

張林一邊在手機上輸號碼,邊若無其事問道:“師傅,你在這地方幹了多久了?”

“那是有些年頭了,我是從小長在這兒,前幾年是修電器,現在不是科技起來了嗎,就轉來安空調了。”老師傅回答

“那您知不知道,這縣城裏有哪家之前丟過姑娘?”張林問。

“這我還真不知道,”老師傅忙著手上動作,眼也沒抬,“不過我們進來時候,在縣城裏好像有遇到一對夫婦,過來尋親,說是女兒丟了。”

老師傅衝著小徒弟喊了句:“唉,咱倆之前進來時是不是遇見一對夫婦來著。”

徒弟是20多歲,記憶深刻些,他肯定道:“是有這麼一對,還帶著個記者。”

貌似想起什麼,徒弟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摸出張皺巴巴的a4紙,“ 喏,這還有他們發的照片。”

張林接過a4紙,上麵打印著的,正是黑白相片,清秀的花季少女眼睛彎成月牙,笑容帶股甜甜的味兒。

隻是越看,張林越是心驚,這人竟然和傻子一有些相似。

除了神態不同,可以說是傻子姨的年輕版。

“也是可憐人,女兒怕不是被拐了,丟了這麼多年,想找回來,難如登天啊。”老師傅歎口氣。

難不難他不知道,但是那對父母來這兒找是找對了。

所以這座村子的秘密,是購買被拐婦女?

張林頓時心中升起一股寒意,這麼明顯的傻子姨沒被告穿,則是因為村民間的相互包庇,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之前要是承認了自己懷疑她是被拐賣的,豈不是就陷入了極大的危險?

好在他搪塞過去,張林心中暗自慶幸。

不過到這兒,又有了新的問題。

村子裏的派出所,在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

很快老師傅安好了空調,他笑著讓張林檢查一遍能不能使用,在一切都確認無誤後,便帶著徒弟離開了。

張林將這張a4紙折疊成小紙塊藏好。

下午傅進財回來,一眼就看見了掛在角落的空調,嶄新的空調和周圍泛黃的牆壁形成對比,顯得格格不入。

涼爽的冷風不斷充斥房間的同時,又帶走屋內的熱氣,本是讓人心情愉悅的環境,躺在床上的張林卻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甚至不知道傅進財進來。

直到一個聲音將他從思緒中拉起。

“怎麼了?”

張林恍惚回過神,“傅哥,你回來了。”

沒聽見他回答,張林也不管他聽沒聽到,他在想的是,要不要找那對夫妻問問,問的話要怎麼出去。

就在他想著要不要扯個理由讓傅進財帶他出去時,一個黑影擋住了他眼前的光線。

張林抬眼,隻見一張俊臉在他眼前放大。

張林一驚:!!!

還沒反應過來,這張臉就在眼前緩緩放大,問話都卡在嗓子眼,手卻沒推開他,不知怎麼在臉快要貼上時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或者說,他也沒想過把人推開,對於夢中的場景,可能連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有那麼點期待的。

男人不像女人,是□□大於情感的存在,霜一霜也沒什麼損失。

想象中的觸感並沒到來,張林隻感覺額頭傳來一陣溫熱,隨後是對方熾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臉上。

傅進財將自己的額頭和張林對接,短短幾秒後抬起頭,“嗯,沒發燒。”

張林嚇的心跳都停了半響,聽見這略帶笑意的話,眼睛唰的睜開,莫名的惱怒衝上他天靈蓋。

而眼前的男人仿若未察覺,嘴角上揚:“不過,你剛才閉上眼睛,是在期待什麼?”

張林:……

好了,遲到的羞|恥感也來了。

再傻也知道人這是戲弄他了。

他別開眼從床上坐起,雙腿交叉盤坐,“你才是,有意思嗎?”

傅進財蹲下,一隻手托著下巴,抬眼看他,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張林漂亮的下顎線,潔白的脖子有種看上去就柔軟的觸感。

“有意思。”傅進財道,他當然知道張林說的什麼意思,甚至還知道他會生氣。

果不其然,一雙瞪圓的眼睛憤憤看過來,鑲嵌在潔白的臉上,像隻憤怒的小狗。

“你!別以為我不敢揍你!”張林揚起捏緊的拳頭示威。

這具身體是有點東西,打架他還是有點自信。

本以為再怎麼這人也會收斂點,沒想到他卻毫不在意他眼前的拳頭,隻是看著他的眼睛漫不經心笑道:“我當然不敢不信。”

“甚至也不會還手,隻要你做好晚上被我艸到——(嗶),然後——(嗶),——(嗶)的話。”

張林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

這些汙穢的詞他是怎麼說的出口的??

張林的唇顫抖著,拳頭都軟了,發出靈魂質問:“你,你不是討厭同性戀嗎??”

那表情仿佛受到了巨大欺騙,難以置信中還夾雜著些許恍惚。

傅進財緩緩站起身,道:“想起了些東西,原本想對對你溫柔些,畢竟你什麼都不知道。”

他目光沉沉,最後笑了下:“但想了想,那樣太慢了。”

張林:“……”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他隻知道,之前還做著春夢的對象,現如今如夢中一般,真的想上他。

他不是沒想過自己和他滾到一起,但。

張林想了想那尺寸,臉綠了,他狠狠打了個寒顫。

不行,一定不能那啥,真的會死人的!

他身體的顫抖沒逃過傅進財的眼睛,他拿過桌上的遙控器將溫度調高了些。

張林過了許久,幹澀著嗓子提醒道:“那啥,傅哥,你是警察,得有道德。”

“我隨時能辭職,反正我也不是幹警察的料。”

“……強女幹是犯法的。”

“這不是強女幹,這是兩情相悅。”

“……你這樣真的很不好。”

傅進財靠在床架上,好整以暇看著張林一點點微微的掙紮,甚至可以說掙紮都算不上,他笑道:“你可以先試試。”

張林:“……”

為什麼除了尺寸讓他望而卻步,其他的他都沒有一點排斥呢?md,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

可能就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相似的夢境再次來襲,夢中的他好不快活,姿勢換了一個又一個,霜的好不快活,強烈的刺激讓他猶如海浪中的小船,飄飄然然。

第二天。

黏膩的內褲告訴了張林昨晚上他又夢到了什麼。

大腦宕機,他的身體已經穀欠求不滿到如此地步了嗎?

直到傅進財起來他都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終於下定決心。

“傅哥,我可以和你那啥,但我有一個要求。”

傅進財:“?”

“我要在上麵。”堅定的話語展現出了主人的決心。

那雙眼睛死死盯住傅進財,仿佛他隻要說一個不字,他就立馬收回話語。

傅進財隻看著他臉上的堅定,嘴角上揚,很輕鬆答應了他的要求:“可以。”

第107章 第 107 章

張林直到中午出門, 都還是恍惚的,他是真沒想到傅進財答應的這麼輕鬆,他現在有些相信了夢都是反的這個說法了。

指不定傅進財現實生活中更喜歡在下麵呢。

誰說東西大就一定要在上麵?張林第一的反對, 衝上去抽死他。

昨天被傅進財說的話攪得腦子一團亂,也忘了分析昨天收獲的消息,現在理清楚也有了詢問的方向。

隻可惜事情發展的速度比他想象的還要快。

早上才吃完早餐, 派出所就有人來了。

傅永勝大爺帶著三個陌生人進了派出所。

打頭的是個眼裏冒精光,精神抖擻的男人, 脖子上掛著個相機,據傅永勝說是個記者, 也是他帶頭領著這對夫妻找過來的。

一對老夫妻, 頭發半白,滿心都是想找回失聯的女兒, 急的手都在抖。

然後接過記者遞過來的紙張, 上麵黑白打印著的照片是他昨天見到的那張。

傅永勝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沒等張林開口就把事兒給捅出來了, “小張警官, 這照片你看著可能不眼熟,但我們這在這兒待了這麼多年了的人,我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沒好氣的大叫:“這不就是傅永川那狗日的的老婆嘛!我敢確定!”

傅永勝一邊回憶一邊罵罵咧咧:“我就說怎麼不對勁, 都幾十歲的人了,當初還能找個比他小十幾歲的老婆,這龜孫子肯定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聽到這話,那對夫妻中的大媽忍不住落下淚來,臉上的皺紋折出苦楚的褶皺:“警官啊!這就是我們的女兒啊, 我們找了十幾年的女兒啊!”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張林是不可能不管的, 就在這時,傅進財許是聽到了前麵的動靜,出來了。

他身材比張林高大些,臉長得好看,隻是不說話時總是帶著股凶氣,看著就讓人不好接近。

“怎麼了?”傅進財掃了四人,問張林。

事到這兒了,張林不用糾結,三兩下交代了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

“我能看看你們收到的求救信嗎?”傅進財看過去。

他神色淡淡,卻有種震懾感,底下的人頓了兩秒,最後還是那個記者最先反應過來,他早就把求救信給打印了好幾份,抽出其中一份遞給傅進財,又給了張林一份。

“這是我們前幾天收到的,是郵遞員清理倉庫時候發現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寄過來的了,後來我根據上麵的地址找到了這封信要收信的人。”

說到這兒,李大年露出個不忍的表情:“本是希望這是假的,沒想到這家人是真的丟了個女兒。”

信上的字歪歪扭扭,不大的篇幅卻將自己的情況說的明明白白,女孩在信中寫道自己很想家,在外麵很痛苦有人經常打她,還給她吃藥,說是精神類藥物,字裏行間透露出害怕和恐懼,讓兩位父母更加崩潰的是信上說的話。

爸爸媽媽,我真的好害怕,你們救救我,我不想待在這裏……

張林邊看心中也升起了不忍,信上說精神類藥物,會不會就是這個東西,導致了人變成了傻子。

看完信,也不多說什麼,“走吧,去傅永川大爺家看看。”

張林帶著人走出派出所,他皺著眉,心中不斷升起怒氣。

邊走,聊天間,張林也得知了這家人曾經的事。

原來,在十多年前,因為家境貧寒,當時父親患病母親勞累不得,他們的女兒,也就是傻子姨,在高考過後便輟學了,當時父母強烈反對,覺得不管再怎麼樣也不能把女兒的學業打斷,這是關乎一輩子的事。

但堅決的傻子姨毅然決然輟學,借了一點錢就直接選擇外省打工,想要闖出一片天地,讓父母能夠安心,前幾個還好,每個月都能有消息也收到女兒寄回家的錢。

但後來就出事了,寄回家的錢斷了,人也聯係不上,本以為是工作太忙夫妻倆也沒在意,直到又過了一個月。

這才後知後覺不對勁,女人手掌擦著眼淚,一陣訴苦:“我女兒那麼孝順一個人,生怕我和她爹在家有什麼事照顧不到,怎麼可能連著兩個月都聯係不上!”

“後來,我找和她一起出來的親戚打聽,都說找不到人,就這樣稀奇古怪的失蹤了,我們急的團團轉,報了警,也趕過去了,但人就這麼沒了啊。”女人吸吸鼻子,沙啞的嗓子述說著當時的一切。

張林心中也不知名燒起一股怒火,他大概是捋清楚了這件事的經過。

傻子姨因補貼家用輟學出省打工,然後被人拐走,被打,也被喂下精神藥物,這或許就是傻子姨傻了的原因,再然後像是商品一樣被賣到了這裏。

鑒於傅永勝像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他大膽猜測。

會不會他是在外麵買下女人,後帶著人回了村子,因為傻了,也就不用擔心她到處亂說。

不管怎麼說,這都隻是一個猜測。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扣住他的手掌,熾熱的掌心瞬間讓他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張林順著手掌看去,除開修長的手指,小臂是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上麵還能看到又有青筋布著,就算不動手也有股震懾力量。

張林瞅了眼他傅進財身上的肌肉,又看了眼他俊美的臉,傅進財看到張林回首,臉上勾勒出悠閑的笑意,看著他臉上那好整以暇看著自己的眼睛,怒氣緩緩退出大腦,轉而升起了複雜之情。

這樣的人,心甘情願作下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