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沾染著鮮紅血汙的柯爾特蟒蛇垂落於地,濺起滴滴鮮血。
紅色的麵頰已不複餘溫,寒霜漸漸爬滿了麵龐,將血色掩埋,獨餘下寒冷的白霜。
車廂內仍舊殘存知著陣陣熱氣,好似對曾存留於此地那身影的感懷。
黑色的水流開始在車廂內蔓延,將巨蟒掩藏在黑水之下。
吱呀門被打開的聲音響起。
葉紀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車廂內殘留的痕跡,地上除了幾枚牙齒早已不見布娃娃的痕跡,就連屠夫那小土丘般的身體也變成一灘爛泥。
葉紀看到了一名渾身靠在牆壁上,滿臉霜色的身影,黃褐色的瞳孔黯淡無光如夕陽將過黑夜將至的微弱光暈。
那瞳孔依然渙散,但仍舊望向那攤爛泥,胸口被血色浸透的藍色襯衣成了最後的葬衣。
葉紀衝著對方深深鞠了一躬。
“我將銘記,後者將讚頌,灼熱於世間光亮的判光·李宏耀。”
“願紅日依舊,希望與正義的光芒將照耀您胸前的正義,將血水撒向大地滋養哺育的眾靈。”
葉紀從衣兜拿出一朵白色花朵放於李宏耀的胸口,白色的花朵沾染著鮮血變成了鮮紅的顏色,如同那普照的烈日般鮮豔和生機。
四周的黑水輕輕蕩起如同在回應這禱告之聲。
葉紀低頭默哀了一段時間,在車廂內尋找著什麼。
兩側的座位,車廂盡頭的爛泥,整節車廂被血水和黑水灌溉,每一步都濕漉漉黏糊糊。
看著滿地血水黑色液體以及二者的混合物。
“和預料相差不大你死了,應當是死在車廂,是那扇門殺死了你,還是那死娃娃還是屠夫啊,或許除了我應當不會有人銘記你,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竟能在這裏活這麼久連費飛宏和齊亮的表現都不如你,可惜終究是雛鷹哪怕是杜鵑也足以殺死未成長的雄鷹。”
葉紀歎息了一聲嘴角又輕微揚起,不知道是在歎息什麼也不知道他笑著什麼。
葉紀不斷在車廂內尋找著什麼。
葉紀滿臉的嫌棄但手上卻沒有停下一直從爛泥中翻找正雙手都是血肉的殘渣。
葉紀在找尋無果後,起身用紙巾擦拭了手掌,起身到老李的身邊翻找著什麼。
“咚”一聲響起。
葉紀猛的轉頭,看見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
殷紅的雙翼點綴了整節慘不忍睹的車廂。
葉紀也被蝴蝶吸引,身體渾身不自覺的靠近。
棕色的眼眸被套上了陰霾,目光呆滯行動都變得遲鈍僵硬。
雙手輕輕張開再相互並攏,如同一座寶座恭迎著靚麗的雙翼。
輕薄如紙的身子停靠於兩掌之間。
抬起的頭顱如同高傲的貴族。
車廂門一隻眼睛注視著一切。
“叮”來時的車門發出清脆的響聲。
眼神呆滯的葉紀轉過身去,那雙翼依然立於葉紀的頭頂之上,如同騎在坐騎上的騎士。
踏踏踏,葉紀那略顯僵硬的身體開始移動朝著響聲而去。
可到了車廂門口除了那一顆被老李打掉的尖牙。
葉紀在停頓一會兒之後拉開了車廂門。
齊亮仍舊昏迷不醒,頭底下枕著老李的褐色外套。
一柄通體漆黑沾染著綠色符文的利劍出現於葉紀的身側,從虛化逐漸凝實。
“當。”一枚黑色的石塊擊中葉紀的後腦。
黑色的石子如同子彈穿透葉紀的大腦,帶出一片殷紅與白色的粘稠物。
葉紀的身體緩緩倒下。
身著黑色西服的軀體直挺挺的倒下後,濺起一陣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