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傷藥拿回來了。”
鄭輝從門口把藥膏直接朝著孟尋洲扔過去。
孟尋洲穩穩地接住了。
藥膏一扔,鄭輝人就閃出去。
“老孟,你幫小嫂子擦藥,我去看看宋醫生怎麼還沒來。”
孟尋洲擰開藥膏的瓶蓋。
“把手伸過來。”
這是要幫自己擦藥?
薑靜枝心裏暖暖的。
孟尋洲用刮了一點瑩白的藥膏,仔細地塗在薑靜枝手掌上的紅痕。
“以後這種活,我來幹。我不在,你就去找鄭輝。”
看著孟尋洲專注的側臉,一股暖流從薑靜枝心底最深處湧起,如潺潺的溪水,流過她心間每一處角落。
上一世的那些艱難與苦澀,此刻都全部融化,她的心裏像是填滿了蜂蜜,那是一種被珍視、被懂得的幸福滋味。
“另一隻手。”
孟尋洲輕柔地把薑靜枝的左手放下,又慢慢地握起了她的右手。
薑靜枝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泛起了層層漣漪
“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傻丫頭,你不是我媳婦嗎?”
孟尋洲沒有抬頭,依舊專心地給薑靜枝塗藥膏。
薑靜枝垂下眼瞼,心裏五味雜陳。
你是我媳婦兒。
所以,是不是別人是他媳婦兒?
他也會對別人那麼好?
“你呢?”
“你為什麼也對我那麼好?”
孟尋洲抬起頭,目光深邃而熾熱,如同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眼裏隱隱含著期待。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世界仿佛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彼此的眼中隻有對方的身影。
許久,
薑靜枝才輕啟紅唇。
“我們是一家人。”
他,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家人。
孟尋洲眼裏閃過一抹失望,轉瞬即逝。
說不上來為什麼。
就好像薑靜枝的回答不是最好的,還有更好的。
孟尋洲正想開口說點什麼,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薑靜枝也飛快往後退了兩步,假裝正在收拾飯盒。
“老孟,我給你把宋醫生叫過來了。”
鄭輝絲毫沒有發現薑靜枝跟孟尋洲的不對勁。
“喝過藥了,現在感覺如何?”
宋弘穆來之前,鄭輝已經跟他說了薑靜枝熬好藥的事情。
宋弘穆還有點惋惜,沒能親自看一看這止痛藥。
“有點沒了感覺。”
孟尋洲剛才喝下去的麻沸散,開始起了效果。
“這樣,有感覺嗎?”
薑靜枝輕輕拍了拍孟尋洲的手臂。
“沒有。”
孟尋洲搖搖頭。
薑靜枝估摸著藥效應該差不多。
“宋醫生,可以了。”
“好。”
宋弘穆先把孟尋洲腳上固定的木板跟紗布解開。
古銅色的小腿,淤青、紅腫了一大片,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薑靜枝眼裏閃過一抹心疼。
幸好,她給孟尋洲喝了麻沸散。
不然,這得有多疼。
半個小時後,
宋弘穆終於把孟尋洲的骨頭重新接好,並且重新包紮好。
接下來隻要再觀察幾天,如果愈合得好,就可以回家休養了。
全程,薑靜枝都在看著。
直到確定孟尋洲的骨頭接好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作為一名軍人,健康的身軀是何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