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算什麼呢？”。
“是啊，我到底算什麼呢？”。
顧航拿走了星核後走出了層扉，這條路既熟悉又陌生，來的時候是五個人，走的時候卻是一個人，路似乎也漫長了一些。
等顧航走回逆星已經是深夜了，他也忘記自己走了多遠，而宋晚秋還坐在大堂。
“歡迎回來，剩下四個人呢？”，宋晚秋露出一絲微笑。
“死了”。
宋晚秋其實什麼都知道的，對宋晚秋來說他們都是棋子，又怎麼可能在乎死活，隻不過是想刺激一下顧航罷了。
不過宋晚秋想錯了一件事，他不在乎的，顧航也不在乎，他甚至走回逆星也沒有一絲的悲傷。
他也許真的病了，不過在這個世界裏這個病能救自己的命。
“你可真是冷血啊”，宋晚秋說的極為的驕傲，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欣賞。
顧航突然也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變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改變的，也許他本來就這樣吧，這個世界隻不過讓他暴露出自己本來的模樣罷了。
他也漸漸能理解宋晚秋了，也許隻有他這種人才能走到這個世界的最後吧。
他現在一身輕鬆，似乎徹底無牽無掛了，他也沒有回到自己的住處，反而向外走去，他想去找一個人。
“趙忠去哪裏了？”。
“死了”。
顧航總覺得這段對話很熟悉，李國清無力倚著牆壁一根又一根的抽著煙，他從未看到李國清這樣頹廢。
“他活該啊！他真的活該！”，李國清狠狠的唾罵著。
“少抽一點吧，傷身體”，顧航實在不知道說什麼，隻能這樣安慰著。
“我他媽是醫生，我還能不知道吸煙有害健康？”，李國清回懟著。
看著情緒如此不穩定的李國清，顧航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了，他隻能坐在他的身邊。
“我都說過了，出不去的，出不去的”，李國清又吸一口煙，“還他媽送死”。
“你說他是不是賤啊？”。
李國清一直看著天花板，他也不知道在問誰，也不知道在和誰對話。
顧航拿出自己口袋中的小黑盒遞給了他，李國清看著顧航手中的盒子愣住了。
“她又死了嗎？”。
“她變成實體了...”。
李國清安靜了下來，一句話也沒再說了，隻是不停的吸著嘴裏的煙。
“別再忍著了”。
李國清抬起頭看著顧航，這句話似乎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終於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
“我他媽是一個醫生啊！可我隻能看著一個一個死在我的麵前，我無能為力啊！”。
李國清低著頭雙手捂著臉龐，可是他抽泣的聲音還是暴露了他。
“你知道嘛，那個笨蛋啊，就算腹部被貫穿了還是想在見我最後一麵”，他抬著頭看著顧航又狠狠的拉著他的手，似乎他要掉到無盡的深淵之中。
“我覺得我能救他，我能讓他活過來的，可是這裏什麼都沒有啊！”，他似乎是在嘶吼，似乎句句誅心。
“他就這樣死在我的懷裏了”，他跪了下來無論顧航怎麼拉扯，他就這樣長跪不起，顧航永遠不知道他在跪什麼。
也許他隻有跪著，心裏才能舒服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