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言，今天的天氣很好，別睡了好不好？”
程歡趴在越言身邊，將他的手放在臉側，輕聲說道，“我和小寶已經定了迪士尼的票，一起去好嗎？”
床上的人還是一動不動，而程歡就像是不知疲倦一樣，邊幫他活絡經脈，邊和他說話。
叩叩！
敲門聲響起，進門的是越言的秘書。
“顧小姐，打擾了，這裏有份文件需要你簽一下。”
“好。”
因為程歡持有越氏20%的股權，再加上這些天秘書都會拿一些文件給她簽字，她照例翻看，視線卻在文件的最後一頁定住，良久都沒有移開。
“顧小姐....”
秘書的呼喚讓她陡然驚醒，她渾身有些顫抖，卻極力控製住情緒，手指著文件最後一頁上麵的照片，音色打顫。
“這....是什麼人？”
“這位先生嗎？五年前因為吸入濃煙重度昏迷，一直都是由越總這邊親自照顧和撥款，每個療程都會提供康複報告，昨天剛剛蘇醒。”
五年前吸入濃煙昏迷....親自照顧和撥款....昨天剛剛蘇醒....
程歡腦子裏嗡嗡作響，眼前一片模糊，指甲掐入血肉的痛感讓她驟然驚醒，她抓著秘書的手，就像是瘋了一樣。
“我要見他！帶我去見他！！”
“好，好....”
秘書被程歡的模樣驚道，連忙開車將程歡帶到了康複中心，直到程歡親眼見到那張熟悉的臉。
“顧大哥.....顧大哥.....”
程歡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顧陽，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麵前，直到觸到他皮膚上的溫熱，才失控出聲。
“不是夢，真的不是夢，你沒死，顧大哥，你沒有死....”
“....小...歡...”
顧陽的神情同樣難掩驚訝，他沒有想到，更沒有料到，越言那個男人居然會讓程歡來見自己。
看著眼前雖然消瘦卻活生生的顧陽，程歡突然覺得有什麼錯了，有什麼徹底錯了。
“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心底有什麼支撐著自己的東西正在崩塌，可她知道她必須問清楚。
顧陽歎了口氣，五年的時間，他雖然無法動彈，也無法說話，但意識卻是清醒的，越言做的所有事，他都清楚，可正是因為他清楚，所以他才猶豫。
良久，他看著她，啞著嗓子開口。
“我記不清了....”
他決定自私一次，越言昏迷了，自己卻醒了，難道不就是上天給自己的機會嗎？
他決定賭一次，賭贏了，他甘之如飴，賭輸了，他也無怨無悔。
程歡的心裏有些悶，卻不知道這股悶來源於何處，緊接著，就聽顧陽說。
“五年前，越言救走蘇阮玉之後，我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卻意外發現會所廢棄緊急通道，拚死逃出來之後被越言救了，隻是我那時候意識已經很模糊，後來一直昏迷，也是昨天才蘇醒。”
他沒說越言為了救自己被橫梁砸斷肋骨，他怕一旦開口，程歡就徹底回不來了。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兩人坐在一起說了很多話，直到程歡的心情徹底平複，她才看了看手表開口，“顧大哥，越言換藥的時間到了，我先回去，等會再來陪你。”
顧陽微怔，卻在程歡開門離開病房的一刹那，開口。
“小歡，我回來了。”
程歡一頓，轉頭衝他笑。
“恩，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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