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養和殿,阿夜便將雲秀已經指認殺害楊若薇的就是皇後身邊的宮女非意之事告知了曆帝。
曆帝龍顏大怒,狠狠的摔了茶碗。
皇後又一次跪下請罪。
“陛下恕罪,臣妾護子心切,犯下大錯,罪該萬死。”
“父皇,此事與母後無關,都是兒臣的錯,請父皇千萬不要責怪母後,兒臣甘願領罪!”太子立刻跪著爬了過去,搶著認罪。
好一出母慈子孝的大戲!阮清夢對這對母子著實沒有好感。
“孽障,朕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曆帝一腳踹翻了太子,緊接著又是一腳。
“陛下,陛下息怒,都是臣妾的錯。”皇後立刻爬到了曆帝身邊,抱住了曆帝的腿,“那非意愛慕太子已久,臣妾雖然斥責過她,但她一意孤行,見那女子以腹中骨肉威脅太子,這才出手殺了她,臣妾得知真相,怕連累到太子,這才不得不讓她閉嘴。”
皇後哭的梨花帶雨,聲音都沙啞了。
“父皇,都是兒臣的錯,是兒臣不爭氣,還要連累母後為兒臣善後,請父皇降罪。”
太子又爬了過來,不斷的磕頭,額頭的血跡清晰可見。
兩個人哭著喊著,甚是熱鬧。
對,是熱鬧,這是阮清夢第一次看到皇室的明爭暗鬥,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什麼叫宮廷鬥爭。
有這樣兩位演技派,不知道阿夜每天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遇到阿夜的那次,他就是被追殺的人打落懸崖,命懸一線。
梧州落荒山那次,也險些沒命。
堂堂親王,居然每天活在危險之中,想想都覺得可憐。
不由得,阮清夢便有些心疼阿夜。他抬頭看了阿夜一眼,他的臉上十分平靜,似乎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夜兒,先送阮小姐回府吧!此事交由秦文龍,你不必再費心了。”曆帝此時也逐漸冷靜下來,吩咐阿夜先行離開。
“是,父皇。”阿夜沒有多說一句話,回頭對阮清夢道:“阮小姐,請吧!”
“臣女告退!”阮清夢跪下了磕個頭,便立刻帶著雲秀離開了。
從養和殿到金龍門,一路上都是步行,阿夜走在前麵,卓雲跟在他們後麵。
剛出金龍門,王府的馬車停在門前,嚴叔正等在門口。
阿夜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著阮清夢。
“知道父皇為何讓本王送你出宮嗎?”他麵無表情的說,看得出來,他此刻心情並不好。
“回殿下,臣女明白,今日臣女未曾見到過陛下,也未曾聽聞任何事。”阮清夢何等聰明,自然知道曆帝的意思,因為她和晉王有婚約,以後要成為晉王的王妃,因此,如果自己將今日之事傳了出去,必定會連累到晉王。
曆帝這是要讓她明白,她與晉王榮辱一體,必得守口如瓶。
阿夜聽罷,笑了一聲,喃喃自語道:“你還真是和她一樣,冰雪聰明!”
“殿下說的她,是誰?”阮清夢惡作劇般,故意問了出來。
“嗯,你不必知道。”阿夜突然有些緊張,趕緊避開她的眼睛,回頭對嚴叔道:“你先送阮小姐回府,之後,再到永安大街的商騏茶樓來接我。”
“是,王爺!”嚴叔規規矩矩的應了一聲,“阮小姐,請上車。”
嚴叔知道,這位就是他們王府未來的王妃,自是十分殷勤,親自將馬凳擺好。
阮清夢不再多話,對著阿夜行了禮,便上車走了。
看著馬車遠遠離開,阿夜的神色有些恍惚,他總覺得,這個阮小姐和阿阮有很多相似之處。
“殿下,想什麼呢?”卓雲拍了拍阿夜的肩膀,笑嘻嘻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