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時,我的第一反應是我被綁架了。
我被捆在帶著灰塵的木凳子上,全身涼嗖嗖的,身上隻剩下貼身衣物。
這是一個漆黑幽閉的大房子,四周都是牆壁,隻有一扇木質的小窗子,幾束月光從外麵打進來,我才勉強能看清楚屋裏的環境。
我借著光掃視四周,看到房頂上赫然掛著一排觸目驚心的布偶時,心涼了一大截。
那些布偶十分逼真,就像一個個縮小版的人真的掛在那裏。
他們隻有紅色和白色兩種,被一根細線從腦子裏穿起來,線連著頭的地方滲出滴滴血紅的顏色,真假難辨,十分駭人。
我忍住尖叫的衝動,安慰著自己:“這不過就是綁架犯嚇唬我的把戲”。
恢複理智的我開始思考怎麼離開這裏,我的衣服找不到了,手機錢包都沒了。
但是藏在我耳朵裏,和總部聯係的微型電話還在……
經過再三考慮,我不打算和總部求救——說不定就是boss把我綁到這裏的,他知道我有退職的想法後,要殺我滅口。
那麼現在隻能靠我自己,我用力挪動手腳,可這捆綁不是一般的緊,我隻好放棄了,果斷采取另一種辦法。
我艱難地挪動向牆壁,顫悠著站起來,側著撞向牆壁,“咚咚……”
隨著我猛烈的撞擊,那個木凳子也一顫一顫地,震的我生疼。
“嗬,嗬嗬……”就在撞擊聲中,突兀地響起一個低沉而有磁性的男子的輕笑,他仿佛就站在房子裏某個我看不見的角落,戲謔著狼狽的我。
我一下子停了下來,背靠牆壁,牆壁冰冷的觸感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我警惕的望著四周,不敢鬆懈:“你,你是誰?有本事出來見我!”
“嗬嗬嗬,嗬嗬……”
他不回答我,隻是笑的更大聲。仿佛我在他麵前隻如螻蟻一般,他不屑與我說話。
這種感覺讓我有些憤怒,小時候的經曆讓我自尊心過分的強,但麵對這個狂妄的綁架犯,我卻不敢輕舉妄動。
“喂!你丫的別裝神秘了,快出來見我!”
“你綁了我,這會倒是裝起孫子,不敢出來了嗎?”
我做足了氣勢,壯著膽子喊出來,就是為了逼他現身。
突然間,空氣中的溫度下降了不少,他似乎是怒了,冷哼一聲:“哼,找死!”
忽然間,一陣疾風朝我刮過來,然後我的脖子被什麼我看不見的東西狠狠地掐住——
就算是我們強大的組織,也沒有這樣有效的隱身服。
這一刻我算明白了,這男人他不是人,我鬥不過他的。恐懼、絕望占滿了內心。
想想自己這小半輩子,被父母拋棄,流浪街頭做了小混混,偷了別人東西差點被打死,被boss所救,跟boss進了神秘組織,從此真正告別了普通人的生活。
我也算是夠悲慘了,死了就死了,也沒人為我可惜——
我咬著牙自啟了我耳朵裏的微電話,希望boss會派人來救我,或者派人來給我收屍。
進人我鼻腔的氧氣越來越少,我憑本能大口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