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許安然如約打了電話過來,許母才如釋負重地拉上許簡中往家裏趕了回去,隻是腳步的速度依舊很快。
一進到家裏,就看見擺在餐桌上兩碗熱騰騰的麵條,和三杯倒好的果汁,另外一旁的碟子裏還放了三個煎蛋。
“爸,媽咪,你們回來了,快去洗手吃麵吧!待會兒麵該坨了。”許安然端著自己的一碗麵從廚房麵色溫和地走了出來。
“誒,好,好。”
見女兒的麵色並沒有異樣,夫婦倆也放心地去洗手吃麵了。
一家人吃完麵,許母便不再讓自己的女兒收拾碗筷,叫她去忙自己了。
許安然洗了個臉,直接回來了自己的房間。許簡中也去上了班,家裏就剩下了母女兩人。
許母以為安然還在請假期間,完全不知道待在家裏的女兒老早就已經辦了休學,見到房間遲遲不出來的許安然,以為是在休息,也沒有多想。
再次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與平常不同,今天的許安然畫了一個比較濃的妝容,還穿了高跟鞋。外套裏麵是拖地的晚禮服。不再是以往清新淡雅、清麗脫俗的樣子,今天的許安然是狂野的性感的,氣場十足。
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坐在客廳看電視的許母嚇了一大跳。
“然然,你穿成這樣是去幹什麼?!!”
“悠米說要帶我去一個聚會玩。”
“悠米?!優米不是…”
“媽咪,我先走了。直接打斷了母親的話,許安然拖著裙子走到了房門前。
“啊,是嗎......那你早去早回。”許母疑狐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最後還是扯出來了一個微笑,應允了下來。
“好。”
拿上包,許安然就急急忙忙地離開了家門。
叫了一輛車,報了一個地址,司機就發動了車子。
許安然從包裏拿出了手機,按亮了屏幕。
還是清晨時信息打開的界麵,
“xxxx酒店,對於今天的新聞,今天一點,隻要你來了聚會,你會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一切,包括見到你想見到的人。”
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發過來的信息,一開始以為是惡作劇,可是當自己看著那盆滿天星時,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覺得這個號碼不簡單。
於是,她選擇果斷按了過去,卻沒想到,對方一直關機了,她也試著發信息,回複她的始終是剛才的那條短信。
心裏的疑惑是真的,想要確認的一些事情也是真的,最終,她還是決定去了聚會。
————倒回清晨的時間————
外麵的天已經亮了,手機突然響了一聲,一條新聞跳出了界麵。
在梳妝鏡台前坐了一夜的人,被聲音驚擾,回過了神。
拿起旁邊的手機,點開了界麵的那條新聞。
楊家長孫疑似移情別戀,牽手唐門獨生女,許家已主動與楊家解除婚約。
顫抖著右手,許安然劃出了那些報道的照片。
那是在一個昏暗的街道上,她最熟悉的兩個人,緊緊地摟在了一起。
她可以清楚地看見那個男人的臉,那張她一直奉為圭臬、奉為至寶的臉,那個多日與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卻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摟著其他的女人。
而那個女人,真是可笑……居然是自己一直以來都認為遇見她無比美好幸運的人。
她把她最狼狽,最信任,最自卑的一切都告訴她了,她卻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想要奪走她人生唯一不能失去的東西。
可笑……實在可笑,可笑至極!!!
許安然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自顧自憐地笑了起來,頭發也被她弄得淩亂無比。整個嘴唇沒有一點血色,淚水打在了滿天星上,又落了下來,滴在了梳妝桌上。
“為什麼……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啊?”
腦袋對著梳妝桌就直接磕了下去,抬起頭再磕下去,磕下去又再抬起來,就這樣不斷反複著,差不多來回了10幾次,嘴裏不斷呢喃著為什麼,為什麼……
過了好久,才終於平靜了下來。許安然猛地抬起了頭。
看向了鏡子裏的自己,額頭已經有些紅腫。
發出化妝包,許安然再自己的額頭撲了撲粉,直到那個紅腫不再變得明顯,不再容易被人看出來,才合上了粉餅。
“我不相信,我什麼都不相信,我要他們親口告訴我。其他的,我都不信,我什麼都不信。”
拿出了手機,剛好一個信息發了過來。
看完了信息的內容,看清了時間地點,許安然死死捏住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