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躺在地上的許安然,迷迷糊糊地展開了雙眼。
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不成樣子。突然,一雙藍色的眼睛映入了自己的眼簾,心裏一驚。
“啊————”
一聲尖叫,許安然驚恐地從地上爬起來,縮成了一團。
看著完全陌生的人,害怕得縮到了牆角。
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已經重新穿上了的裙子,還有上身披著的完全不屬於自己的西裝外套。
“小姐,你別怕,我叫肯,我不是壞人。”
那人用著一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耐心地跟許安然解釋著,生怕嚇到她,遲遲不敢上前。
許安然看著她,沒有說話,渾身都在顫動,眼淚的恐懼與痛苦,反複翻滾。
“小姐,我來的時候,那群人已經跑了,你不用害怕,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好嗎?”
抓了抓雙臂,許安然又往後退了幾步,意識到後腦勺的疼痛,下意識一摸,手心全是血。
看了看自己,才發現不知何時身上已經穿了一件西裝外套,下半身也不再裸露。
“很抱歉,小姐,因為你昏迷了.....所以擅自做主幫你穿上了,但是你放心,我什麼都沒看見。我已經報警了,你別怕,我真的不是壞人,我隻是開車經過外麵的馬路,聽見了呼救聲,就進來了。”
男人溫柔的話語,似乎是有些觸動到了許安然,眼裏的驚恐少了一分,眼淚滑落了下來。
“小姐,你的後腦受了很重的傷,我先送你去醫院吧!”
說著,肯就對許安然伸出了手。
看著開始動搖的人,肯等了一會兒,卻遲遲不見許安然伸出手,想著幹脆放棄,陪著她直到警察過來,
正要縮回手之際,卻不料許安然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
“請救救我————”
悲憫的祈求,肯心裏一動。
“好,你放心,你的後腦還在流血,你昏迷可能也是因為後腦受傷的原因,不過,你別擔心,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說著,就扶起了許安然,走出了胡同。
第二天,許安然醒過來的時候,握著許安然手的許母正靠在許安然的床邊睡著。
驚恐地看向了四周,許安然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再次顫抖起來。
“啊——————”
一聲聲尖叫,驚醒了睡夢中的許母,也驚醒了躺在病房沙發上的許簡中。
“然然,然然,是媽咪,是媽咪————”
許簡中立馬跑出去叫了醫生。
“救救我,救救我...別過來...別過來...”
看著自己的女兒痛苦地在床上不斷呼喊掙紮,許母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事情,救了安然的人已經告訴了他們。
“然然,是媽咪,媽咪啊,沒事了,沒事了孩子,沒事了孩子......別怕。”
心裏滿滿的自責,她早該想到的,她們家然然哪會有什麼朋友叫她過生日啊。
興許是聽清了許母的聲音,許安然逐漸安靜了下來,不再尖叫,隻是整個人像突然失去了靈魂的娃娃,兩眼空洞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不一會兒,許簡中就帶著醫生走了進來。
“醫生,快,快看看我女兒怎麼樣了,快。”
“好,好。”
那醫生走到跟前,可是不管醫生怎麼叫,怎麼說,許安然始終都沒有一絲反應。
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站起了身。醫生看向了許安然的父母。
“怎麼樣了?醫生?我們家然然怎麼樣。”
“家屬出來一下吧。”
醫生的話讓兩個人更加擔憂了,看了眼床上的女兒立馬跟了出去。
“醫生,我們家然然到底怎麼樣了啊?”
“是這樣的,患者受的打擊過大,可能......”
“可能什麼?”
“可能會造成一些嚴重的心理陰影,影響患者的一生,嚴重的話,甚至會造成一定的心理疾病。還有,看患者的樣子,應該經常失眠,所以我懷疑患者應該患有輕度的抑鬱症,當然,具體還要徹底檢查了才能確定,現在隻是猜測,這樣吧,待會兒我們帶患者去做一個腦部檢查,如果沒有問題,等患者身體恢複了一點,我建議你們帶患者看一下心理醫生。”
“什麼....抑鬱?!.”
聽了醫生的話,許母差點跌下去,幸好是許簡中及時扶住了她。
“醫生,我們孩子怎麼可能患有抑鬱症,我們孩子一直很開朗的。”
“不管怎麼樣,以患者現在的精神狀態,找一個心理醫生進行一下心理上的輔導總歸不是壞事。”
“好,好,醫生,我們知道了,謝謝醫生。”
送完醫生離開,許簡中才扶著自己的妻子在病房門口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下午警方就會過來,依然然現在的情況,隻怕是.....要不,就,就撤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