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接受了新的治療方案。應該再過一段時間,就會慢慢恢複。”
“啊,是嗎……我都不知道呢。挺好的……或許,你們還有機會......”林穆陽重新拿起了一瓶酒,目光有些恍惚。
“她好像並不想再跟我在一起。”
“怎麼可能……所以你打算就這樣放棄她嗎?”眼裏瞬間亮起一絲光芒,隻是短短幾秒,卻又冷卻了下來。
楊啟辰勾唇一笑,放下了腿,站起身,走到了林穆陽的身邊,右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還從來沒有跟經濟學院的學生上過課,沒想到第一次,居然是給你上,還是關於愛情。”
說完,就往韓笠停下車的方向,邁著瀟灑地步子走過去了,幾乎是在邁腿的那一秒,臉上的笑容就凝固,化成悲傷,收回。
“哦~辰哥。”韓笠對著走過來的楊啟辰,熱情地招手。
“來了。”
加快了步子,楊啟辰上了車,路虎,呼嘯而過。
......
許安然還從花店抱回了另外一捧鮮花,是中國的母親花,萱草。
包裝得十分精美,許母收到花的時候,還以為是什麼重大的節日。
“希望你能忘記一切不愉快的事。”
“傻孩子,什麼愉不愉快的,送這些花,多浪費!哦,對了,你爸的事問得怎麼樣了?”盡管嘴上苛責,可是許母的臉上還是止不住的驚喜。
“不用擔心了,那筆債款的確是合法還清的。”
“不過,你爸哪裏來的那麼多錢?”
“應該是某個交情好的國外朋友吧!對了,爸不在家嗎?”許安然打著哈哈,說得十分隨意,顯然是不想細說,馬上換了話題。
“哦,你爸啊,說是有點事,出去了,還沒回來呢。”
“嗯。媽咪,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
“嗯?什麼事?是有不好的事嗎?”看見突然認真起來的許安然,許母也輕鬆不住了,放下花,表情也立馬變得嚴肅無比。
“這個.....也不能說是壞事吧,就是......我接受了許醫生給我安排的治療方案,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兩天後,就會進行第一次治療。”
“什麼時候的事?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都不提前告訴媽咪,是什麼方案,風險大嗎?能治好你的病嗎?”
“一個星期前決定的,很抱歉,一直沒能告訴你。”
“不管怎麼樣,隻要能治好你的病,終歸是好事。不過,到底是什麼治療方案啊,許醫生也從來沒有向我提起過,可靠嗎?”
“媽咪,許醫生你還信不過嗎?至於方案……是催眠。”
“催眠?!!就是他們心理學上說的那個催眠?那會不會催眠過後意識都不由自己啊,這也太危險了吧?會,會不會有後遺症啊?”聽到許安然說催眠,許母整個人就高度緊張了起來,網上流傳的那些催眠的故事,那多嚇人。
“媽咪,那隻是一種心理治療的方法,不是惡意催眠,雖然有一點風險,但是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許安然看著焦慮無比的母親,雙手摟住她的肩膀,安慰道。
“那,那會有後遺症吧?催眠了之後,你會怎麼樣?許醫生有跟你說過嗎?”
“不會怎麼樣的,隻是不能確定療效,不過許醫生說這是目前來對我最好的方法了。還有就是......”
許安然笑了笑,放開了自己的母親,目光閃躲起來。
“就是什麼?你老實告訴媽咪。”許母瞬間看出來許安然的不對勁。
“媽咪……我大概就不會再愛著楊啟辰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醫生說我之所以出現的精神疾病,就是因為對楊啟辰過度的情感依賴,導致自己精神世界很脆弱,所以,隻要催眠了,封閉了對他的情感,封閉對他心髒時跳動的感受,忘記愛著他的感覺,慢慢地,慢慢地,就可以逃離他,恢複,做到人格獨立了。怎麼樣?是個很不錯的治療方案吧?”許安然故意帶著微笑,一臉輕鬆,可是眼圈早已經不由自主地紅成一片。
許母看著這樣的女兒,歎息著張開懷抱將許安然摟進了自己的懷裏。
“沒關係......沒關係,安然啊...”
“媽咪......我好害怕,可是......我得活下去啊......我不能讓他守著一個精神病患者,我不能......”
“沒關係,沒關係......孩子啊...”
許母不斷撫摸著許安然的頭發,母女倆哭作了一團。
連客廳的肥啾都似乎感受到了悲傷,依偎到了許安然的腳邊,不斷發出“喵喵——”的叫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