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許諾身子一僵,嘴唇順便變白,晶亮的黑葡萄似的眸子映出水花來,但無論如何也不往下掉:“殺了許諾我也要說,你就是壞人。”
冷嚴怔了怔。
他向來唯我獨尊,這麼多年來哪個能在他的威壓下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該說是有其父母必有其女嗎?
夙許諾瞪著大眼睛,咬著牙要把眼淚憋回去:“娘親說了隻有懦弱的人才會動不動就把殺人這兩個字掛在嘴邊。”
冷嚴淩厲的眉擰了擰:“你說我懦弱?”
“要不然你就是冷血,冷血的壞人。”夙許諾撲騰了兩條小短腿,奮力的掙紮著。
她的大力掙紮倒讓冷嚴猛地回過神來,眼底閃過一抹異樣。
當初他將她捋來的時候這丫頭膽子不是很小,整天哭哭啼啼的麼?
如今這樣是因為跟他熟悉的緣故?
冷嚴眼色沉了沉:“你不怕我了?”
夙許諾抖了抖身子:“怕。”
這樣的回答讓冷嚴措手不及,頓了頓將人放回床上。
白柳看著他的動作舒了口氣。
“那為何還敢反抗我?”
“你這樣做是不對的,不對的事情要說出來。”夙許諾攥著兩個小拳頭這樣說。
都說孩子的眼睛是世界上最透亮的東西,孩子的心是最純淨的東西。
冷嚴此時才覺得這話說的沒錯。
白柳挑眉,覺得這件事可以解決了:“冷嚴?”
“以後不許再讓那個女人進莊子了。”冷嚴直接道。
他也許明白自己為何對她特殊了,這丫頭身上的某些東西是自己沒有並且渴望的。
白柳點頭出去。
夙許諾看著白柳出去,稍抖的眼神落回到冷嚴身上:“你不殺她了嗎?”
“殺了她你不是會討厭我麼?”冷嚴語氣有些異樣的孩子氣。
他看了她一眼,蹲下身去撿地上的點心。
這是他自離開那個地方後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很多這輩子的第一次都在這丫頭這實現了。
夙許諾抿抿唇,看著他的動作小聲道:“你生氣了嗎?”
冷嚴繼續手下的動作,不語。
夙許諾兩手抓住床單,小動作的扯了扯,聲音更低了些:“許諾剛剛不是故意的。”
冷嚴將地上點心完全撿起,重新放回桌子上,半蹲著身子抬眼看她:“要是我說生氣了,那你能改變主意讓我殺了她?”
夙許諾很堅定:“不行。”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冷嚴緊緊盯著她,眼底快速閃過一抹異樣。
這丫頭簡直
“以後不會了。”他的聲音帶著些妥協。
夙許諾怔了怔,歪頭:“什麼?”
冷嚴搖搖頭,一手伸過去蓋住她的眼睛。
從現在開始,這雙眼底的清亮和純淨由他來守護。
白柳擔心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在秦雅離去半個多月的時間,冷契來燕莊探訪了。
在燕莊到處跑的夙許諾撞到的。
“你是燕莊的人?”冷契微微蹙眉,看著不到膝蓋的夙許諾冷眼。
這孩子就是雅兒說的那個吧。
夙許諾倒退兩步遠離他,微微歪頭:“我是來這裏玩的。”
冷契眯了眯眼,伸手向她的頭發:“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