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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衛小言出來，柯旭往前走了兩步，因為太激動腳步有些踉蹌。
大雨已經把他整個人淋的濕透，甚至都不太能看清臉上的表情，他抓著門欄，看著衛小言，笑著說：“你終於肯見我了。”
看著他這個笑，衛小言說不上來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她曾經也這麼等過他。
隻不過她等他是因為愛，而柯旭是因為愧疚。
她遞給他一把傘。
柯旭接了，卻沒打開，隻是盯著她。
她在心裏歎了口氣，說：“說吧，什麼事？”
心髒還是會疼，卻沒了奮不顧身的勇氣和氣力。
狂風肆虐，裹著雨滴從四麵八方打過來，沒一會兒衛小言身上就濕了。
呼呼的風聲中，兩人說話聲音都小了不少。
“是我錯怪了你，”柯旭大聲說：“對不起，我以後再不會誤會你了。”
“嗯，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衛小言平靜的看著他，說。
“小言！”
柯旭喊住要轉身的衛小言，在疾風驟雨中，大聲嘶吼：“我們重新開始吧。”
衛小言心髒像是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疼且亂，眼前畢竟是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人，她做不到無動於衷，卻也再沒氣力維持這段早就斑駁陸離傷害遍地的愛。
隻是，有些話，有些事，她覺得，應該說清楚，不然她這輩子都無法安心。七年多的時間裏，他們一直都沒能心平氣和的談過，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時候這種場合。
她沒應他這句話，而是平靜的說：“我一直對你虧欠良多，當年的事，是我太衝動，我當時是因為你張口閉口把於宛掛在嘴邊有點生氣才說出那種話，其實說出口我就已經後悔了，我知道現在說這些沒意義，但是我當時真的沒有侮辱你的意思。這七年，我好多次都想要解除那份讓我內疚的協議，可我們一直都沒能好好溝通過，你生氣我都理解，畢竟是我有錯在先。如果我沒有逼你，我們現在應該還是非常非常親密的朋友，我很遺憾。”
柯旭聽她語氣不對，打斷她的話說：“小言，你把門開開，你聽我慢慢跟你說……”
“不用了，”衛小言往後退了一步，說：“我們早該結束了柯旭。這段關係維係到現在，彼此都筋疲力盡，沒意義了。”
“我從沒愛過於宛！”柯旭著急的大聲吼道：“你開門聽我說！”
再次從柯旭口中聽到於宛的名字，衛小言發現，心髒居然奇跡的不痛了。她一直刻意的避開於宛，不想再提。
其實她是這幾天才想明白，她和柯旭之間最大的問題不是於宛，而是他們根本就沒相愛過。
“我愛的是你！”
柯旭瘋了一樣在暴風雨中大喊。
耳邊的風聲雨聲幾乎要把聽覺都淹沒了，這五個字如同釘子一般，狠狠的往她腦仁裏鑽，可心情卻詭異的沒有波瀾。
“小言，我愛你，”柯旭看衛小言一臉不再回頭的神情，慌亂的不行，盡量壓著激動的情緒，說：“是我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不信你，你聽話，開開門。”
衛小言有點難過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開口喊了他一聲：“旭哥哥……”
柯旭登時就靜了。
她已經很多年沒這麼喊過他了。
這個稱呼是他保護不被其他孩子欺負時，她喊他的，一喊就喊了十多年，直到他們之間因為那個協議隔了鴻溝，她就再沒這麼喊過他。
他心髒突然一陣抽痛。
“再見吧。”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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