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動車子,看著夜七默因為疼痛而發白的臉色,滿臉的冷汗,痛苦的表情。江濤內心很難過,但是他一個外人,真的插不上手。也不好說。
就算是心疼夜七默現在這種忍受著生理和心理雙重折磨,他也不能把實情告訴韓靈惜。如果說了,一切功虧一簣,夜七默這些苦,做的這些戲都白費了。
他也隻能默默的希望一切都會好起來。希望這兩個有情人終成眷屬。
歎了口氣,做好本職。
把夜七默送回家,江濤給他倒了一杯熱水,安置好他,本來想坐下陪陪他的。卻被夜七默教訓了一頓,讓他回去。
江濤也覺得自己越矩了,不管怎麼樣,他都是那個冷酷的夜七默,不需要人同情,不需要安慰。
可能他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麵給別人看吧。畢竟,他是那麼的驕傲。
江濤走後,本來不大的單身公寓突然變得空曠。
自從他得知自己腿傷複發以後,他就讓江濤租下了這套公寓,寫的江濤的名字。地方不大,一個住剛剛好,而且夜七默也不怎麼回來,有時候喝多了就在外麵開房睡。
不知多少女人在陪著夜七默喝完酒以後想睡了他,但是夜七默進了房間就清醒,無比清醒,就像沒喝酒一樣。
冷言冷語的把女人訓斥走了,又給了補償費,他就蒙頭睡覺。
日複一日,隻有偶爾回到這裏。
他不想來這裏,這裏沒有溫暖,沒有家的味道。甚至都沒有酒店有人氣,冷冷清清,隻有他自己。
他的疼痛被藥物緩解了不少,坐在沙發上緩了一會,試圖讓自己進入睡眠。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天沒有合過眼了,一閉上眼就滿腦子都是她。
笑著的她,生氣的她,哭泣的她,調皮的她……她的樣子他都見過,他為數不多的睡眠裏,經常會夢到她和他離婚了以後,她生氣把孩子打掉,或者是以後自己一個人過的很辛苦,更甚至他還夢到過以後孩子因為是單親家庭所以會受欺負。
每次都從這些噩夢中驚醒,醒過來滿頭的汗,再躺下去卻再也睡不著了。睡不著他就起來工作,他要保證韓靈惜和孩子以後有足夠的物質基礎。
隻有強大了,才不會被人瞧不起。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的,他最近身體虛弱的很,經常走神,嘴唇沒有血色,臉色蒼白,甚至有的時候連倒杯水都握不住水壺。
他睜開那如同失去了光澤的黑曜石般的雙眼,毫無焦距的盯著天花板,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他站了起來,打開冰箱。
冰箱裏沒有蔬菜,沒有瓜果,甚至沒有礦泉水。
什麼都沒有,除了酒。
各式各樣的酒,啤的白的紅的,這些奇妙的液體,裝在各式各樣的瓶子裏麵。
對於別人來說,這些酒高貴而奢華,對於夜七默來說,這些酒就隻有一個用處。
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