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辰打電話給助理,吩咐他去各個機場、火車站、汽車站堵人,並盯緊胡青的一舉一動,又給在公安工作的朋友打了個電話。
掛了電話以後,周雨辰空落落的,忍不住又開始怨恨孟落,同時又擔心瘋了,孟落打胎才五天,這麼亂跑身體怎麼受得了啊。
他抱著頭,痛苦的坐在醫院角落裏的椅子上,心髒痛的一時半會兒直不起腰來。
“周總?”負責照顧沈瑤的護工急急忙忙跑過來,欣喜道,“周總,沈小姐醒了。”
周雨辰滿臉陰鷙,衝她招了招手:“沈瑤這裏不用你伺候了,你通知另外一個,叫他別再來了。”
護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可是周總,醫生說,就算手術成功,也不證明……”
周雨辰掃了她一眼。
護工被這眼神嚇的一驚,連忙住了嘴,改口道:“知道了周總。”
沒一會兒,沈瑤電話焦急的打了過來。能不急麼,錢停了,護工辭退,沈瑤整個人都慌了。
周雨辰陰沉的接了電話。
電話裏傳來沈瑤脆弱無助的低泣,語調卻極為勾魂:“雨辰哥,我好痛,我要你。”
“沈瑤,你他媽就是吃人的妖精。”
沈瑤發出勾魂的笑聲:“是呀,我是雨辰哥的小妖精,雨辰哥,你來看看我好不好,我好想你啊。”
“你把我的孩子吃了,沈瑤,你該感謝我這幾年脾氣好了,換作七年前,我活活扒了你的皮,讓你血粼粼喘氣活著!”
“雨辰哥,你在說什麼?”
周雨辰陰狠道:“別他媽再讓我看到你,別讓我聽到你惡心的聲音,我一定會活扒了你的皮,割了你的舌頭!”
沈瑤聽出不對勁,聲音充滿驚恐:“雨,雨辰哥,我做錯什麼了,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周雨辰不屑的嘲諷一聲掛斷電話。
怎麼不能?他連孟落都能氣走,對別的女人能好到哪去?他本就是渾身帶刺,沒心沒肺的人,唯一那點心肺和溫順都被孟落牢牢攥在手裏,現在被一起帶走了。
“你,為什麼?”孟落坐在副駕駛上,滿是不解,“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曾醫生!”
曾輝今天穿了一套淺藍色的休閑運動裝,沒有帶金絲框眼鏡,顯得年輕,這樣看著一點也不像清新寡淡的人。
曾輝食指的指尖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點:“我那天給你意見,結果自己也深受啟發。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還沒有機會到處走走看看呢。正好你也有這個想法,好歹是認識的人,一起吧!”
孟落二十七歲,不是十七歲,根本不信這種話。她麻煩曾輝太多,已經夠不好意思的了。雖然她真的很需要陪伴,但她更不喜歡欠陌生人太多。
她想了想,試探著問:“是,胡青?”
曾輝含糊道:“嗯,胡青交代我照看你。”
“可是……”孟落和胡青的交情也僅限於做過幾次飯菜送給他,實在說不上親近。
更何況曾輝隻是胡青的表哥,而不是胡青本人,醫院那麼忙,讓曾輝請假陪她,這怎麼都說不過去,“你!到底?”
曾輝歎了口氣,動作流暢的發動汽車:“我這個人認死理。
孟小姐您感冒發燒,又做人流手術,又捐獻骨髓,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啊,你這個狀況,我絕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流浪。
手術是我給你找的關係,也是我幫忙隱瞞、沒有及時通知你男朋友和胡青,我對你有責任。孟小姐,說句難聽的話,你瘦的一陣風都能吹倒,你死了我也有責任。”
孟落一時沉默,看了看車窗外倒退的風景,又扭頭看向汽車後座,驚愕的發現曾輝裝備齊全,連帳篷、小暖水壺、真空速食,甚至連女士衛生巾都有,顯然是早有準備。
曾輝從扶手箱上掏了掏,掏出來一個保溫杯,邊開車邊勉強打開,遞給孟落:“給,枸杞大棗紅糖水,你這算是小月子,得好好做,不能喝涼水。”
孟落緊緊的捧住保溫杯,很珍惜的喝了幾口,然後看向曾輝認真的說:“我不,需要,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