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羽看著花月,忽然嗤笑一聲,道:“若是這般,倒不如我們三個死做一塊好了。”
以鳳樨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答應這樣的條件,氣也要起個半死。更何況,容羽對鳳樨有信心,她既然敢下手救人,必然會有八成的把握。
剩下的事情,還有他。
七刹貂的血與窮澤的血脈不容,這樣的事他聽都沒有聽過,但是花月打的什麼主意,他卻是一清二楚。
容羽立刻找了褒光過來問清楚。
褒光歪著腦袋想了好久,才說道:“從未聽說過此事。”然後看向花月,“上神,這事兒是真的?但是我可沒聽窮澤說過一個字,你不是騙人的吧?\"
敢這樣直接指責花月,也就是褒光有這個膽子了。
果然,就看到花月神色微變,嗤笑一聲說道:“信不信在你,與本尊何幹?”
褒光很是認真的想了想,自己也摸不清楚花月是嚇唬人還是真有其事,看著容羽的目光也有幾分遲疑。
容羽心裏緊張,但是麵上卻是不敢露出來,側頭看向了葉傾寒。
葉傾寒感覺到容羽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沒有去看他,隻是開口講了一句,“盡人事,聽天命。”
他總不能做出拆散人家夫妻的事情,更何況若是這般,就算是程淩軒康複,隻怕是跟自己之間也會生分了。
有些事情強求不得。
以前不懂也不願去多想,現在漸漸地就明白了。
花月看著這幾人,心裏其實也有些意外,她原以為榮譽就算是憤怒,最後也會妥協的。
不是說,為了心愛的人,會做任何的事情嗎?
但是在容羽的身上,她看不到這句話的執行力。
“容羽,你真的想明白了?”花月問道。
容羽看著花月有些怪異的神色,毫不遲疑的點頭,“是,這世上這世上沒有任何的人,或者任何的事情,能拆開我跟鳳樨。”
“但是,你們可以好好地活著。”花月又問道。
容羽看著花月,“如果活著的代價是分離的話,那麼我們寧可不要。”
花月:……
看著容羽堅定有力的眸子,腦海中忽然就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他時,他也是這般的看著自己。
救他可以,但是不講條件。
也許就是那一刻,她覺得這個男修與眾不同的吧。
心裏輕輕地歎口氣,看著神色越發蒼白的鳳樨,十幾萬年的生命中,第一次有種羨慕的情緒湧動起來。
羨慕別人的愛情,不為任何的事情折腰。
哪怕是性命。
這樣同生共死的愛情,人生能有幾回見?
花月抿抿唇,上前一步,將自己的手搭在了鳳樨的肩膀上。
“上神要做什麼?”容羽凝眉問道,上前一步看著她。
“本上神救了你一次,現在又救她一次,每次見麵你們一麵,你們都要記起我的恩情,你不覺得很好玩嗎?”
容羽:……
褒光:……
葉傾寒:……
有了花月的幫忙,成功的將七刹貂與窮澤的血液分開在程淩軒的經脈中行走,鳳樨壓力頓減,情形慢慢的變了好了起來。
看的出來鳳樨麵容已經不那麼蒼白,可見花月出手的確是很厲害。
確實幫了忙。
等到天色黑透的時候,花月這才收回自己的手,去了旁邊的靜室打坐。
鳳樨直接就倒在榻上睡了過去,程淩軒的呼吸已經漸趨平穩,原本倉白中透著鐵青的麵容,漸漸地浮上一層紅暈來。
第二天,鳳樨醒來的時候,是睡在他們自己的寢室的。
睜開眼睛,沒有看到容羽,卻看到了一直守著她的褒光。
褒光看到她醒過來,頓時撲了過來,鳳樨連忙推推她,“你現在可不是隻大鸚鵡了,這麼砸我身上,真的是很重很疼啊。”
褒光才不管,抱著鳳樨的胳膊,就開始告花月的惡狀。
鳳樨聽完之後,看著褒光問道:“所以當時是花月救了我們?”
“你當時真的很危險啊?”褒光又不是郎中,自然不知道當時的情形,隻能問鳳樨。
鳳樨點點頭,“是,當時的情況的確是有些困難,但是也不至於就會沒了性命,頂多就是受傷之後養些日子罷了。”
“我就知道花月是在唬人。”褒光立刻洋洋得意起來。
“大師兄呢?”鳳樨開口問道。
褒光不安的看了鳳樨一眼,又把花月發現無憂的事情講了。
鳳樨:……
所以,現在是花月把她們的老底都給掌握了?要不要這麼倒黴?
“我出去看看。”
鳳樨換了身衣裳,簡單的把頭發束起來,就帶著褒光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