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坐下了,緊張地看著江洋,江洋問道:“這裏是你家?”
“是!”
“你是幹什麼的?”
“我,我是漢斯修船廠的工人……”
“伸手我看看!”江洋走過去,看看他一雙滿是老繭粗糙的雙手,點點頭道:“很好,我要在你這裏睡一覺,天亮就走,你先歇會兒!”說著伸手就是一槍柄砸在他的後腦。
這個倒黴蛋兒向後一歪就暈過去了,江洋將手槍收起來,摘下牆上的一條繩子,將那人連同椅子捆綁了個結實,嘴巴也塞上了,又將椅子跟一根下水管道綁在一起。
江洋檢查了整個房間,廚房、廁所、臥室,到處都是一股發黴的腥臭味兒。他和衣躺在木床上,模模糊糊睡著了。
他被一聲巨大的震響驚醒了,一個激靈跳起來,窗外白茫茫一片,天已然亮了,大雨如注,剛才那一聲,就是炸雷的聲響,一道雪亮的閃電過後,又是一陣滾雷!江洋站起來,伸伸懶腰,肚子餓得咕咕亂叫。
他走道窗前,將髒兮兮的窗簾拉開,外麵已經是雨簾遮眼,看不出去多遠了。他回轉過來,走到外間,看看綁在椅子上的男人,男人也讓雷聲震醒了,他的眼睛恐怖地盯著他看。
江洋走過去,在他的耳邊說:“謝謝你留我一個晚上!這點錢給你,別報警,報警你就得死!”他掏出來兩百美元,他知道,這對於這個窮困潦倒的工人來講,絕對是個大數目了。
“你把我你放開吧!”那人哀求道。
江洋就把他解開了,盯著他說:“你從來就沒見過我,收起錢,我走了!”
“這麼大雨……”
江洋也不多說話,推門就出去了。走廊裏麵還是空無一人,他快步下樓,來到樓門口,外麵暴雨如注,倒是感覺涼爽了許多。
街上不時有車輛疾馳而過,他站在樓門洞拿不準主意,一輛出租車天上掉下來一樣,司機從搖下的車窗衝他喊道:“先生,要搭車嗎?”
“要要!”江洋伸手招呼道。
出租車開了過來,他伸手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就跨了進去,還是被雨淋到了身上。“好大雨!”江洋看著黑人司機說道。
“去哪裏?”黑人將車子駛上了馬路,雨刷器來回刷著,能見度很低。
“蒙特利大街,黑妹旅館,謝謝!”江洋報出了湯姆的地下旅店的地址。
“噢,那邊很遠的,先生,你有美元嗎?需要十美元!”司機顯然是獅子大開口。
江洋笑笑說:“我剛好有十美元,隻求你快點!”
“快不了!這麼大的雨,紅魔進城了,有幾條路都戒嚴了!”司機抱怨道。
“紅魔,又是紅魔,我從巴西利亞來維多利亞的路上就遭遇了紅魔,怎麼,紅魔進城了?”江洋問道。
“是的,昨晚在港區的海員會所門前發生槍戰,一個亞馬遜土著紅魔跟警察遭遇,結果,那一帶就戒嚴了,接著就是全城大麵積的排查,像你這樣的,一張口就是亞馬遜口音的土著,要當心了,說不定警察看見你的就會抓了!”
司機的話讓江洋苦笑下,敢情自己成了“紅魔”。他掏出煙來點了,外麵的雨小了許多,他將車窗搖下來一半,看著外麵被雨水衝刷一新的街道房屋,比剛來維多利亞港的感覺好多了。可是他馬上就看到一輛裝甲車開了過來,街口一隊士兵突然封鎖了整條街道,攔下過往車輛開始盤查。
“下雨還檢查!這幫害人的政府軍!”司機罵道。
江洋伸手摸摸腰間的手槍,說:“有沒有小路繞過去?”
“沒事的先生,我這車手續齊全,他們檢查也沒事!”司機將車子開過去,江洋叫道:“調頭!你沒事我有事!”他掏出來繳獲的柯爾特手槍抵在司機的大腿上。
“啊?哎呀你是紅魔!”司機突然打開車門就跳了下去,江洋也沒有料到這家夥居然棄車,他毫不猶豫地開槍了!因為司機知道他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