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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憂思起(1 / 2)

“什麼意思啊?”楊燦一臉懵圈,“為什麼要告訴她這個?”

張力目光深沉地看著她,臉上才剛燦爛的笑隱退成了嘴角的一個弧度,說不出的詭異:“意思就是你聽到的意思。為什麼?因為你很在意。”

“啊……喂!”楊燦沒有睡夠覺的腦殼像被強力膠粘住了一樣,打不開思維的大門啊!什麼叫“你很在意”?我在意個毛啊我在意!

張力滿意地看著她不停眨動的眼睫毛和張成O形的小嘴,雙手一攤,向他的老板椅走去:“執行任務吧,麻雀同誌!”

楊燦閉上眼甩一下糊成一塊板似的她的可憐的頭,跟上去撐在桌子上瞪他:“說清楚,為什麼讓我去?你不是跟她打得火熱嗎?自己說不更好。”

張力聽到“打得火熱”四個字忽然就沒了耐心,冷冷地說道:“我跟她打得火熱還敢說這種話嗎?不動動腦子!啊對,你的腦子已經被夜生活嗨壞了!所以,從今天開始,你的假期結束,回梓城上班去!”

陡然拔高的音量和陰冷的神情給了楊燦當頭一棒,使她板結的思維瞬間滿血複活:嗬,對!蘇木跟他沒有血緣關係,覃婉兮要聽到“我心裏最重要的人有蘇木”會怎麼想?他當然不會拿醋去給她吃!他怎麼舍得拿醋去給她吃?

她的情緒隨之就降到了冰點以下,撤了手,轉身悶頭就走。

“我明天要去雲城,一星期以後回來。”張力在她背後說道。

楊燦一路急走,下電梯,過街道,上地鐵,回到家,脫下兩隻靴子就“嘭咚”一聲差點砸到牆上的電視機:“憑什麼要我去說?憑什麼?”

今天是星期天,她老媽在廚房弄吃的,聽到這一聲驚天動地,拎著一把勺子就衝了出來:“幹嘛呢?誰又扒你毛了?”

楊燦不答,撞開臥室的門,撲到床上去拉過被子來蒙在頭上就嚎啕大哭。

母親看她這樣,反而不去管她了。這個女兒,情緒一向外露,她心裏有什麼疙瘩,一定會發泄出來,哭鬧一回就好了。

隻是這一次,楊燦哭過以後都不見好,整個人蔫蔫的無精打采,母親專門給她做的糟辣魚都不愛吃,一碗飯更沒有幾顆進她的嘴。

父母大人互相對視一眼,楊燦她爸最疼她,剛要張嘴問,楊燦就舉手一擋,說道:“別問!不會跟你們說。”

“那你總得吃飯啊!”母親急道。

“心情好了自然會吃。”

“閨女,你聽爸爸說……”

“爸,媽,我心裏堵得慌,特別難受,非常難受。拜托你們不要問,問了我更難受。”楊燦把一雙筷子握在手裏,好像跟碗裏的飯有仇似的,猛戳,猛戳……

她爸還是要鍥而不舍地循循善誘:“你跟爸爸說說,你難受的事是別人做的還是你做的?如果是你做的,你要想辦法去解決,光發愁沒有用,不吃飯更不行;如果是別人做的,你這是在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關鍵傷了自己的身體別人還看不到,有價值嗎?他會同情嗎?會回心轉意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楊燦一想到自己在這兒要死要活,別人照樣兩情繾綣、逍遙快活,肚子裏的那股氣一個激靈就縮到角落裏去了。

“好哇!老娘不僅要去跟她說,還要去跟她老公說,說你們倆私相授受,暗渡陳倉,都到了介紹重要的家庭成員的份上了。我讓你們好事將近,讓你們好事將近!”

然而,等到她拿老媽做的飯菜把悶氣趕跑,又大睡一覺之後回到梓城,要去見某某某和某某某的氣概卻又提不起來了,輾轉之下,先回香子溝修整兩天再說。

由於楊經理去世,這邊的事務先由她和李主任頂著,下一任頭頭等張力回來以後再安排。工作早就是在正軌上的,所以並不繁難。李主任這人雖然在細節上有些刁鑽,但大方向上懂得分寸,因此兩人合作還算愉快。

這樣,忙完工作回到小院,楊燦就把玩著張力送她的那隻小鹿根雕,盯著火爐中心的蓋子發呆了。

那個人已經走了兩天,不知道有沒有見到新材料,和人家談得怎麼樣。對了,他應該去見阿木了吧?阿木要聽到她家陸醫生經曆的事不知道會有多傷心。還有,聽說那邊流顆眼淚都會凍在臉上,那個人去看新材料的時候會不會很冷啊?

哼,他冷不冷關我屁事?冷吧,冷吧,最好冷死他在那兒!

“他們已經見到用新材料的廠家了。”坐在一方小竹凳上、戴著橡膠手套正在盆裏清洗一截圓不隆冬的梨樹根的小天冷不丁冒出一句。

啊!

楊燦的臉突然就紅了。

這小天不是有讀心術吧?他不是一直埋頭苦幹嗎?

“你放心,他們會搞定的。”小天又說。

“我、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楊燦低頭捏了一下小鹿的腿,心跳有點快。

小天手裏不停,接著說:“二哥他在西藏的時候,高海拔缺氧,冷凍,什麼苦沒受過,北方那點算什麼?而且他們很多時候都在車裏或者房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