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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是來自各個醫院的自願遺體或確認非刑事案件的無名遺體——但五年多前那事啊,想想就覺得……我這麼可能不恰當,但那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啊。”
唐詩回來把咖啡遞給程風雨,就聽到老師‘哭笑不得’這幾個字。
“謝謝。”程風雨衝她點了下頭,然後繼續問那老師:“這麼,那具送過來的遺體真的是被弄錯的?”
“可不是嘛。”老師歎了口氣:“是雲江醫院要送三個無名遺體過來,都是男的,病死的。當時檢查的時候,上麵的編號數字跟單子上的完全是一樣的。誰知道進了課堂後,才被發現其中一個是女孩,身上還有各種創傷。
當年授課的教授也糊塗,沒仔細確認就叫學生動手了。等醫院和家屬找過來的時候,切的已經是七零八落,什麼內髒都不完整了。”
唐詩在一旁聽得那叫一個心驚膽戰啊:“這也太慘了吧!”她隨手接過來程風雨遞給她的咖啡罐,沒留心就喝了一口,估計是當壓壓驚了。
“誰不是呢?”那老師唏噓一聲:“這事就算我今想想都覺得蹊蹺,當時還差點背了個玩忽職守的處分呢。
我就想不明白了,這男的女的我還能分不清楚?而且車禍死的身上有那些傷,我們那是絕對不能簽收的。可怎麼一轉眼,到了課堂就會變成一個女孩的遺體呢?”
“你們這兒的遺體要越課堂去,一般都是什麼步驟?”程風雨一邊問著,一邊要從唐詩手裏再拿回咖啡。
這下子,丫頭可是一臉尷尬到崩潰:“我……不心喝了。”
“沒關係。”他若無其事地接過來抿了一口,看得唐詩各種心驚膽戰:自己剛才……這是跟別的男人產生了唾液交換?
如果給葉啟皓知道了,會不會扒了她的皮啊!
那老師就著程風雨的提問,徑自想了想:“一般都是有講師簽字填單子,學生會先去整備處領推車過來。當年那事吧,也不好。
碰巧那個教授正有一堂課急著要,就沒走常規的流程。那屍體在我這兒還沒待上一刻鍾能,直接就讓送來的運屍工人給搬到教學樓那邊去了。我跟你們啊,我還真懷疑過是不是那工人半路給換了。
但這種事沒有證據啊,又不好亂講。出了事以後家屬鬧得凶,但主要責任在雲江醫院,也不知道最後是賠了人家多少錢呢,反正是不了了之了。”
“那麻煩老師能把當年運送遺體的簽收單底聯找出來麼?”
老師還算是配合,從檔案夾後麵一頁頁數,最後抽出來一張泛黃的單子:“就這個了,上麵的編號特征都在,交接人,這個名字是我,那個工人——”她眯了眯眼睛,仔細分辨了一下上麵那幾個潦草的字:“這是叫劉大全還是劉大金啊?”
這會兒一直站在旁邊的唐詩心裏亂亂的:不管怎麼呢,讓一個跟自己一樣大的女孩在死後還被這樣傷害遺體,這的的確確算是父親的責任。
可是從這位老師的口吻裏來判斷,這件事情的始末的確是充滿了疑點。不合常理的錯屍,又在不合流程的匆忙下被送到課堂上切得七零八落。
要知道,從醫院發現屍體弄錯,到家屬找上來,前前後後不會超過幾個時的。
怎麼看……都好像有人故意為之的樣子?唐詩倒吸一口冷氣,心:該不會又是有人想要陷害爸爸?
程風雨拿著那張簽收單,到複印機下麵去印了一張,然後對那老師:“對了,我還想再問一句。
當時負責上課的那位教授,現在在什麼地方?”
“死了。”那老師淡淡地哦了一聲。
“死了?”程風雨擰了下眉頭:“什麼時候的事?”
“半年多前吧,起來年紀也不大。自駕遊玩的時候,車翻到山崖低下了。”
“好的,今謝謝您了。”程風雨收起臉上的驚詫,回複了禮貌的微笑。他與那老師握了握手,然後把唐詩拽走了。
回到車上以後,程風雨也不開車也不話,獨自一韌著頭發呆。唐詩猜想他這應該是在思考,就跟聰明的一休要打坐一樣。
雖然這個比喻有點出戲,但唐詩還是忍不住不敢去打擾他。
“詩,你怎麼看?”程風雨突然抬頭,嚇了唐詩一跳——特麼我又不是元芳,問我怎麼看有用麼!
她吹了吹腮幫子,想了想:“我爸爸不會是因為內疚才自殺的吧?”
問完又覺得是句廢話,哪有人都過了五六年了才反應過來要內疚到自殺的。可是程風雨仿佛看穿了唐詩那微微的一點心理變化,接著她的心理活動:“也不一定哦,如果內疚感是一直存在的。可能什麼時候有個契機,會突然讓人崩盤的。”
唐詩低下頭,擺弄著背包上的帶子:“可能爸爸真的是很內疚吧。那女孩還是我們高中同校的,和我一樣大的。將心比心,人家家裏出了這樣的事,父母一定很難過。
本來幾前當我知道我爸被打過的時候還是滿肚子怨憤的,現在想想也算了……”
“幾前?”程風雨捉住了女孩話裏一絲異樣的線索,英挺的眉峰突然皺了起來:“我之前就有點奇怪,當初你爸爸被患者家屬打傷了,你都不知道?”
“恩。”唐詩點頭:“因為那場車禍就是我們學校的郊遊巴士啊,我也在上麵呢。不過我還算幸閱,隻是腰椎骨裂,做了個手術後住院一個月。所以我爸受傷也沒告訴我……唉,他可能也是不想讓我擔心吧。”
程風雨再一次陷入他固有的那種思索狀態,跟冬眠似的一動不動。唐詩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基本把他打量了個遍,真是360度無死角啊!顏值爆表!
可是當帥哥和鹹豬手搭配在一起的時候,簡直就像是塞了垃圾的珠寶箱!
那程風雨沉思著沉思著,突然趁唐詩不備,伸手掀了一下她腰上的衣服——
“你幹嘛!”唐詩當場就炸毛了,人家占便宜要扯也是扯前麵的衣服,他扯後麵衣襟幹什麼!
“想看看你手術的刀口,是你……爸爸幫你開的刀?”程風雨若無其事地擺了個抱歉的笑意,氣得唐詩滿臉通紅。
“那你也不能隨便拉我衣服啊!”唐詩拽著衣服往後躲了幾步,一雙眼睛裏充滿怨念。
“你們護士幫別人打針,應該也經常就那麼把人家腰上的衣服拉下來吧?不好意思,我以為你不在乎呢……”程風雨笑著拍拍她的肩膀:“那你別緊張了,轉身過去讓我看看。”
“你……”唐詩真是想一頭撞死:這算是個什麼事兒啊!
要她在在這個男人麵前把衣服掀起來露出背給他看?就算你長得很帥也不行的吧!
“你要是害羞的話,”程風雨唇角挑起一絲莫可名狀的笑意:“那我閉上眼睛不看,用手摸摸可以麼?”
我擦!這更不像話了好不好!
唐詩咬著唇,一臉‘你要是敢碰我我就跳車’的決絕。
“那這樣吧,你自己用手指指刀口的位置。”程風雨推著她的肩膀,把她轉像陀螺一樣轉了過去。
唐詩秉著一臉的莫名,隔著衣服撓了撓自己的後腰:“就這裏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