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化過的死者身體。第一個謊言。”沈翊讚賞地看著她。
“老師，凶手在哪裏？驗屍報告上麵寫：凶手在案發現場被逮捕，但這畫中並沒有她呀。”一個男生站起來提出疑問。
“沒錯。”沈翊點點頭，將油畫翻了一麵，展示出背麵的人物畫像，“馬拉被刺殺後，科黛完全沒有要逃離現場的打算，而是在現場宣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並束手就擒。被抹殺掉的凶手，第二個謊言。”
眼看著隻剩下最後一個謊言，學生們紛紛低頭查閱資料，仔細找出畫中的破綻。
這時，沈翊的電話響了，他低頭一看，竟然是張局，便關掉麥，帶上藍牙耳機，對學生們吩咐：“還有第三個謊言，大家可以繼續討論，等一下來聽大家的見解。”然後接起電話：“喂，張局。”
“沈翊，局裏現在有個緊急的案子需要你協助畫像。”張局言簡意賅道。
“我知道您找我肯定是急事，我現在就可以開始。”沈翊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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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翊他們剛對接好視頻，準備畫像時，杜城已經帶著一眾便衣警察趕到玲瓏公寓，隨時準備抓人了。
“確定就在裏邊？”杜城和蔣峰坐在車裏，看著前麵人流攢動的小區。
“確定。”蔣峰點點頭，“我跟著監控一路查過來的，就進了這棟，但一直沒有看清臉。”
“沒再出來過？”
“絕對沒有。”蔣峰肯定道，“就是這棟樓太老了，裏麵沒有監控，住戶又多。”
“進去挨家挨戶地問，動作小點，以免打草驚蛇。”杜城伸手向蔣峰要對講機下達命令，卻被蔣峰攔住。
“那個……張局說了，再等一等，她找了一個畫像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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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男的，三十多歲吧。帽子戴到這兒……綠色的，整個衣服都是綠色的。長的……其他看不見，上麵看不見，眉毛……他這個眉骨挺高的，但是眉毛好像看不清……”目擊者邊說邊比劃，盡量清晰明了地描述出他看見的嫌疑人相貌。
沈翊根據他的描述和比劃，一點一點細致地畫著。
“是他嗎？”沈翊向目擊者展示自己根據他的描述畫出來的畫像。
“像……但又，又不太像。”目擊者看著那張胖胖的臉，端詳一陣，最後搖頭否定。
“哪點不像？”沈翊審視著畫像，疑惑道。
“好像哪兒，哪兒都不太像。”目擊者猶豫道。
沈翊略加思索，發現可能是目擊者觀察角度的問題，“你當時在電梯裏是什麼姿勢？”
“我當時在電梯裏蹲著，我整理東西呢……然後一抬頭，這個人就在這個位置……我就這麼看見他的。”目擊者向沈翊比劃著當時的情形。
沈翊在腦海裏模擬了一下場景，拿起筆又在黑板上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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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發過來？”杜城看著小區裏來來往往的居民，等得有些焦躁：再不行動，萬一凶手就混在這群人裏麵跑了怎麼辦？
“沒呢……”蔣峰看著杜城的耐心逐漸耗盡，不敢觸黴頭，小聲道。
“一大幫警察杵在這兒等一畫畫兒的，這不扯淡嘛！”杜城本來就對張局找畫像師摻和他們辦案這事兒有意見，覺得警察什麼時候要憑畫像師的一幅畫抓人了？“不等了，直接查。”
“都有，幹活兒！”杜城用對講機下達命令，後麵幾輛車的手下聽到指令，立馬下車直奔公寓。
可等他們進了公寓，看著足足有幾十層樓的“回”字形公寓，頓時傻了眼。
“老大，我剛才都跟你說了，這樓確實不好查。”蔣峰看著表情僵硬的杜城，小心試探道：“要不然咱們還是等等畫像……”
“通知物業，把電梯停了。分組，一層層查。”杜城打斷他，決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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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杜城他們用笨辦法，打算一層一層地搜查時，沈翊這邊已經有了重大突破。
“是他嗎？”沈翊向目擊者展示自己想象中站在目擊者的視角看到嫌疑人的畫像。
“就是他！”目擊者看著那張與自己印象中別無二致的臉，激動道。
“這就對了。你半蹲著回頭看，一定是仰視，他又戴著帽子，幾乎整張臉都在暗區裏，所以你會覺得這個人的臉有些胖，眼睛也不大，這就是視角偏差。”沈翊解釋第一次根據目擊者的描述畫出的人像不準確是因為目擊者描述的視角存在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