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峰又朝張局道了次歉,隨後替她關上門,跟著杜城跑了。
張局看著二人匆匆而去的背影,拿起手機給沈翊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有個案子,讓他和杜城一起過去看看。
杜城帶著一眾警察去出勘現場。
路上,蔣峰簡潔地介紹了案件的總體情況:“死者叫梁毅,男,42歲,今天早晨在自己家中發現身亡的。報警的是他的秘書。技術人員跟法醫我已經通知過了。”
他們快步走出警局,開車趕往現場,似是全然忘了方才張局交代的事。
等沈翊追上來時,他們已經開車離開了。
沈翊無奈,隻好自己騎著單車去案發現場,幸好臨走時張局告訴了他現場的位置。
“誒,城隊,張局說,讓咱們帶上那個沈翊,咱們就這麼把他晾那兒了,會不會……”蔣峰開著車,小心翼翼地瞟著杜城的臉色。
見杜城還黑著張臉,便知自己多嘴了,剛想問這新來的畫像師到底哪兒招惹他了,就被杜城給懟回來了,“別瞎打聽,開你的車。”
聞言,蔣峰立馬閉嘴,端正姿勢,目視前方,老實開車。
就在杜城他們開車快要到達現場時,沈翊正騎著單車飛快穿梭在大街小巷,努力追上他們。
杜城他們趕到美容院,見樓下圍了很多路人拍照議論,便阻止道:“來讓一讓,別拍了別拍了!”
“技術人員來了嗎?”杜城問道。
“已經到了。”蔣峰回答著。
“來這邊走。”已經到場的工作人員領著杜城他們往現場去,經過大堂,看到一個正在哭泣的、穿著藍色外套的女人,介紹道:“報警的人就是她,死者的秘書。”
“現場在哪兒?”杜城問道。
“5樓。電梯在這邊。”工作人員抬手指指樓上,領著杜城他們準備坐電梯上去。
“上麵怎麼樣了?”杜城問道。
“上麵地麵已經做完了。”工作人員回答道。
就在電梯門快要關上時,一隻骨節分明的左手伸過來擋住了即將合上的電梯門,“欸,等一下。”
電梯門感應障礙物,及時停下、打開。
眾人一看,電梯外的人竟然是沈翊。
站在前麵的兩位工作人員自覺地往兩邊讓了讓,給沈翊騰出個位置。
沈翊快速走進電梯站好,從兜裏拿出工作證掛在脖子上,整理儀表。
電梯裏的所有人都不動聲色地打量這個新入職的畫像師,目光各異,心思各異。
“死者叫梁毅,42歲,是這家整容醫院的老板,也是咱們市頂尖的整形專家。這一棟樓是他三年前買的,一層到四層是整形醫院,五層是他住的地方。”工作人員介紹道。
“這電梯裏沒監控?”杜城問道。
“整棟樓都沒有安裝。”
電梯升到五層,沈翊最先走出電梯,慢慢往前走,邊走邊觀察房屋結構。
還沒走出幾步,就被後麵的人往旁邊扒拉了一下。
他回頭看了眼,是蔣峰。
蔣峰示意他往旁邊站,讓杜城他們先走。
“之前我們例行安檢的時候問過這事,是為了保護客戶的隱私。來這兒的客人都不願意被拍下來。”工作人員帶著杜城等人往裏走,“這兒就是第一案發現場,技術部門正在采集指紋和DNA樣本。”
杜城等人戴上手套,詢問著勘察人員現場情況。
沈翊跟在隊伍最後,看到門口處有一麵奇怪的鐵架,看樣子,這裏之前應該是一麵鏡子。
往裏轉一圈,發現地上有一隻正在緩慢爬行的烏龜,擔心它被人踩到,他把它撿起來,放進桌上擺著的玻璃缸中。
“現場看起來沒有搏鬥的痕跡,死者表麵也沒有明顯的外傷,能排除是利器傷人。整棟公寓隻有一部電梯作為出入口。”
“排查一下平常都是什麼人能到五層來。”杜城吩咐道。
沈翊轉悠著,忽然看到沙發上有一隻空了的酒杯,酒杯底還有少許殘留的液體。
他伸手剛觸碰到杯座,就被杜城吼了一聲,嚇得手抖了一下。
眾人聞聲紛紛看向他。
“別瞎碰!”杜城走過去,複原酒杯的擺放位置,吩咐蔣峰,“拿副手套給他。”隨後直接略過他,對手下道:“走,去問問報案人。”
沈翊待在原地,一時拿不準杜城的態度,就沒跟上去。然後想了想,決定不去觸杜城的黴頭,惹這炸藥包,於是自己四處轉悠,到處看看,觀察這醫院的戶型陳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