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行久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回頭看了眼天上的太陽。
再往前走，就是一段較大的下坡，兩人降低速度，一點一點的試探著腳下交疊的樹杈。
按理說，山脈起伏就意味著已經到了腹地。
越往下走，路上堆疊的樹杈就越多，加之路本身拐來拐去，被這亂七八糟的樹杈一壓，讓人有些難以分辨。
李行久在心裏打起了退堂鼓：“老齊，這路有些看不清了，咱們還往下走嗎？”
“走！”齊豐源指著前麵說道：“這段路雖然不清晰，但是你再往前看，那邊山坡上的路還是十分明顯的，咱們隻要能走到對麵就行。”
從肉眼看來，對麵山坡上的路並沒有多遠，但實際走起來，估計得花上半個多小時。
李行久抖擻了精神才邁開腿，就注意到前麵不遠處的矮樹動了動。
“噓……”李行久立刻站在原地，他伸出胳膊攔住前行的齊豐源，同時說道：“老齊，你看看那邊，那幾棵矮樹的樹枝是不是在動？”
齊豐源盯著矮樹看了看。
起初半分鍾，那矮樹並無異樣，齊豐源還以為是李行久看錯了。
但當他直起腰杆，就發現那矮樹真的抖動了起來。
“那是什麼？”齊豐源壓低嗓音說道：“是熊瞎子？”
李行久搖了搖頭，縱使他揉了揉眼睛，也沒看清藏在矮樹下的東西。
“怎麼辦？撤？”李行久小聲蛐蛐道：“這真是熊瞎子，咱倆回頭可是上坡路，很可能跑不過它。”
齊豐源咽了咽口水，他身體向後傾斜，幾乎要半蹲下去，在與地麵貼近後，他把手深入到雜亂的樹杈中一頓亂摳。
接著，齊豐源就在樹杈下找到一塊石頭。
他對李行久比劃了一下手勢，然後就奮力一丟，石頭正正好好落在矮樹的邊上。
李行久歎氣握拳，搖著頭說道：“誒呀，你丟歪了！”
齊豐源本想再去摳一塊石頭出來，可沒等他再次伸手，那矮樹又動了起來。
“噓……別動。”
李行久說著話，半個身子已經轉了過來。
他們兩人都睜大了雙眼，屏起了呼吸。
那矮樹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李行久和齊豐源的心髒也怦怦直跳。
隨著一聲鳥叫，矮樹中躥出一隻傻麅子。
傻麅子看見遠處的兩人，立刻又躥了回去，從此那矮樹便再無異動。
李行久癱坐在地上，鬆了口氣說道：“呼——原來是隻傻麅子。”
齊豐源也捏了把汗，他看了看手臂上樹杈的擦傷，然後說道：“一定是我剛才丟的那塊石頭把它引了出來，要不然，咱們倆還不知道要在這耗到什麼時候。”
“得了吧，你都扔歪了。”李行久拍了拍腿部的肌肉，放鬆過後便站起身，衝著矮樹的方向就加速走了起來。
齊豐源則緊緊跟在後麵，一步也不敢落下。
等上了山坡，兩人就發現剛才看見的根本不是路。
這條所謂的‘路’實際上是山裏狹小溪流的河道，雖然此時這裏已經幹涸，但積雪開化讓人踩上去後感覺軟軟的。
這一麵的空氣濕度明顯要高一些，兩人頂著糊身的衣服往上走了一半後，眼尖的李行久看見在左手邊出現了一個山洞。
那洞口狹小，看著感覺剛好能通過一個成年男人，在山洞的周圍，各種植物分布較少，雪化過後，黃黑的土壤就露了出來。
李行久回身望去，然後在腦海中將自己平移，發現山洞所處的位置正好能對上來時的路。
“難道那亮光就是從洞裏發出來的？”
抱著這種猜想，李行久興奮的對齊豐源說道：“老齊，你快看，那邊有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