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隻手抓上我腳踝的時候,我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感覺,這種感覺說不上來,但我似乎並不討厭。
“這裏?”他捏著我腿上的一處問。
我搖搖頭,指著受傷的地方:“是這裏”
“啊~”
傷口被擠壓,我不禁疼的叫出聲。
“你這恐怕已經骨折了。”白瀚搖搖頭表示自己無可奈何,“我先幫你把腿固定住,至於治療就隻能等出去再說了。”
白瀚從外麵拿了幾截樹枝用匕首削幹淨之後,安在我小腿上然後又把自己衣服的袖子撕成了布條將樹枝綁在了我小腿上。
“就先這樣吧,你自己小心著點,別盡量別動這條腿。”說完他便向樹洞外麵走去。
“你的背怎麼回事?”在他幫我處理傷勢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背在滲著血。
“一點小傷而已。”白瀚顯得有些不以為意。
“要不我幫你看一下?畢竟傷口在背上你看不見。”我說道。
“不用,你還是抓緊時間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水擰幹淨吧,一直穿濕的衣服很容易生病的。”
他並沒有接受我的好意,我有些失落,但還是問道:“那怎麼弄幹呢?”
“自己脫下來擰幹,我就在附近有什麼事情喊一聲就行。”說完這些,他便走出了樹洞。
脫下來擰幹?
那豈不是要在這裏光著身子?一想到這,我的臉就有一些發燙。雖說這裏是荒郊野外,但畢竟還有一個異性在這裏,這讓我怎麼能做得出來這種事情,可是濕噠噠的衣服穿在身上又確實很難受,這讓我一時躊躇不決。
我思索了一會,決定先看看白翰在幹什麼再決定脫不脫衣服,我小心翼翼的扶著樹洞裏的牆壁站了起來,一點點的往樹洞外麵挪去。
花了一番功夫來到了樹洞外,映入眼簾的是白瀚在不遠處正擰著自己褲子上的雨水,此時他的全身隻穿著一條內褲。
那是一條黑色的四角褲,我頓時臉上一紅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有事嗎?”樹洞外麵傳來白瀚的聲音 。
“沒……沒事。”我有些結結巴巴的回道,還好他是背對著樹洞的,並沒有發現我在偷看他。
花費了不少時間才平複了心情,這段時間白瀚並沒有過來,也並沒有再說過一句話,被雨水浸濕的衣物讓我越發難受,我最終還是選擇了把衣服脫下來擰幹淨,這樣至少能讓我的皮膚好受一些。
又花了許多時間才將身上的衣物全部擰幹。在此期間白瀚並沒有說過一句話,有時候我甚至都懷疑他已經走了。但在我發出疑問聲的時候,我總能聽到他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可以進來了。”我說道。
雖然是在樹下,但終究還是有淅淅瀝瀝的雨水會穿過樹葉,也隻有樹洞裏的位置才是完全避雨的地方。
約莫過了一分鍾,白瀚才走了進來,他手裏捏著一個布團遞給我說道:“我找到的時候已經斷了,你看看有沒有少。”
我有些疑惑的接過布團打開,裏麵放著那條媽媽送給我的手鏈,不知何時淚水打濕了我的眼眶,我的眼睛有些模糊,我緊緊的把東西握在手裏有些哽咽道:“謝謝你,白瀚。”
他似乎看出了我情緒有些低落並沒有說什麼,自己找了地方坐了下來靠著樹幹。
我把放置手鏈的布團一起收了起來,平複了一下情緒才問道:“你是怎麼過來的?”
“我有我的辦法,你就不用過問了。”白瀚淡淡回道。
“你見到程斌了嗎?”我有些害怕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放心,他還活著。”白瀚似乎知道我的想法,說出了我想聽到的答案。
兩句話後,樹洞又陷入了平靜。
沉寂良久之後,我鼓起勇氣問道:“你為什麼非要來救我?”
這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程斌是個軍人,會拚死保護我,我能理解。但是他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年輕人,即便爺爺許了他好處,他也犯不著搭上自己的性命來救我,這不合情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這八個字是白瀚救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