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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級的小插曲被林塘埋於在記憶深處。
他該吃吃該喝喝,完全沒有被新環境影響。
那天下午,烈陽高照。
林塘路過操場,看見軍訓生們肅穆地站在紅旗下,一片片綠色如草地般肆意生長,一排排熱風如天浪般熱烈翻滾。
林塘熱的緊,去小賣鋪買了瓶冰的青梅綠茶。
他站在陰涼處,看著高一新生左轉、右轉、下蹲、起立,又目睹著他們在太陽下分西瓜,飛揚的笑將國旗燙的愈發鮮紅。
林塘皺皺眉,最後沒好意思翻牆,隻去到小賣鋪買了兩個麵包。
等他到達教學樓時,教導主任已經蓄勢待發,在回班必經之地逮學生。
教導主任眯著眼射出閃電般的精明,一眼便看見林塘。
他盯著林塘看了許久,拿出手機哢哢兩聲,發在領導群中。
“哪班的?叫什麼?”
“高二六班,林塘。”
“怎麼不穿校服?”
“新來的,沒發校服。”
“行,走吧。”
還未經曆過學校毒害的林塘帶著對每個老師的敬意,以為這事翻了篇。
誰知道……
周五,早上。
黑色音響呲呲作響,校領導的話突兀地在校園裏回蕩如地獄的惡魔,正在邪惡地低語。
“通知通知!高二一班秦某某、……高二六班林塘……因違反校園紀律,於該周周五在學校留學一個小時,各班班主任落實到學生,通知完畢。”
林塘:!
這狗b學校!
當然這不是唯一的噩耗。
另一個噩耗,是他還要參加周測。
周測時間定在每周周五下午和周日下午加晚上。
林塘:……
這不當人的學校!
第一次周測學校都比較重視,每班挑出年級前四十名的學生和一百二十名一本踩線生單獨安排考場。
其他人在自己班內考試,桌子不用拉,每人中間隔著一個空位。
林塘上學期沒參加考試,這次考試是在班裏最角落的位置。
他也樂的自在。
值得一提的是,他前麵坐的是他冷淡的斜後桌,好像是叫樓庭渢。
滿庭修竹有君子,終日好風如故人。
很好聽的名字。
周五下午,考語文和生物。
林塘早些年雖戰績惡劣,但成績可查,輕輕鬆鬆年級前十。
這次周測老師也都出題簡單,畢竟是第一周給學生們留些餘地。
林塘寫完語文還剩下三十分鍾左右,他於是趴桌子上睡覺。
別說,考試時睡覺賊安穩,不吵不鬧還助眠。
如果數學課是第一助眠神器,那考試就是第二,寫作業就是第三。
考試完畢。
陽光不再灼熱但風中還透著躁意,高中生考完試有些晚,學生回家途中能看見落日融金,欣賞餘霞成琦。
林塘悠閑地坐在路邊攤,吃著燒烤,喝著啤酒。
一個城市,一個小攤,一個人。
夕陽的餘暉拉的很遠,像人漫長的生命,永遠絢爛奪目。
孤獨又漫長的旅行將要上演,林塘一個人喝著酒一個人吃著肉,在心底中呐喊世間的仁慈和殘忍。
到最後,他有些醉醺醺的。
林塘知道啤酒他是喝不醉的,但他就是想醉,醉一覺,忘了以前所有的經曆。
將那些痛苦,深埋於地底,紮根於心魂,從此成為自由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