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天伸手想要擁抱林塘，但奈何手腕受傷，隻能急的滿臉紅，“謝謝，林哥。”
林塘不解，但也沒想詢問。
他就水靈靈看著江雨天突然像水龍頭一樣哭泣，鼻子忍不住流下鼻涕，一抽一抽。
他崩潰地拿紙巾擦，眼淚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林塘眼神中滿是慌亂。
“我去，你哭什麼。”
江雨天哽咽道，細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我就是高興，不行嗎？”
林塘：“那也不必高興成這樣。”
林塘摁著江雨天的頭，把他藏在書桌底下，“哭吧，誰能哭過你啊。”
江雨天低著頭，用手捂住眼睛，沒發出一絲聲響，眼淚從手指縫隙滑落在白色地板上，細微之處水花飛濺。
下課。
江雨天趴在桌子上一聲不響，完全沒有之前鬧騰，但總讓人不安心。
林塘不能感同身受。
他不理解為什麼隻是考了一次第一，江雨天就高興的哭泣，也不理解為什麼他考第一江雨天會高興。
在他的觀念中，江雨天應該是嫉妒的，是不甘的，像所有人一樣在他麵前裝的不在乎，卻在背後詆毀，辱罵。
—
兩年前。
“哈哈哈哈，這次林塘又是第一，笑死我吧！他以為咱們是真心祝福他的嗎？”
“要不是林家誰搭理他，整天擺著清高樣，給給誰看。”
“你別說，他那張臉是真帶勁。”
彼時，林塘正在廁所外洗手，清涼的水嘩嘩灑在手上，廁所中的汙言穢語被他清楚地聽到。
林塘心裏沒有憤怒，隻是感到厭倦，感到惡心。
他討厭這裏。
惡心他們。
那晚，林塘動了手，把他們揍進醫院。
所有人都質問他，他沒有向任何人解釋，也沒有必要。
關心他的人聽到會傷心，厭棄他的人會拍手叫好。
沒必要。
—
林塘剝離回憶。
打開手機，給樓庭渢發信息。
【LT：江雨天哭了。】
樓庭渢沒回。
林塘關掉手機，也沉默不語。
樓庭渢不在，林塘不想說話，江雨天也悶悶不樂。
後排安靜的可怕。
下午，
周一，
體育課。
江雨天情緒變得穩定，又回到沒心沒肺的樣子，這令林塘心情也好不少。
林塘給樓庭渢的消息他還是沒有回，林塘好心情不知為何又突然變得煩躁。
江雨天：“林哥，走上體育課。”
“好。”
晚上，
江雨天在林塘家留宿，沒遇到危險。
一天，安安穩穩。
窗外月霜添妝，樹枝聞風作響。
黑夜中一張由深夜編織為的大網，緊緊纏繞著林塘，他逃不走，動彈不得。
室內黑暗依舊，林塘皺著眉深陷在夢魘中，身上冷汗橫流，啜泣聲在屋中響起。
“我不要…放我出去。”
蒼白的燈光，嗖掉的飯菜，陰險的眼神，她的每個表情都如同地獄的母夜叉。
她拉起小林塘的手，把食物強行塞進他的嘴裏，林塘被嗆住瘋狂咳嗽，窒息感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