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夜苦笑地搖頭說道：“柳複來閣下，如果我真的果斷地放棄了奧萊斯達人轉投於您，您又敢接受我嗎？”
“背信棄義之人，不管是在人族還是在魔族當中，都是會被萬眾唾棄的存在，您肯定不想您的手下裏邊兒有個這種人的存在吧？”
聽了沈七夜的話，柳複來輕笑著點點頭：“你說的我當然懂，不過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後路。”
“嗯？後路？”沈七夜饒有興趣地問道：“什麼後路，值得閣下親自來找我？”
“自然是改頭換麵。”柳複來依舊是那種慈祥且和藹的微笑，給人一種鄰家老爺爺的慈祥感。
“改頭換麵……”沈七夜有些驚訝地重複了一遍，“這……似乎也不妥吧閣下？”
“您的意思難道是，要我放棄現在這個身份嗎？”
柳複來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聽到沈七夜的話之後，他微微地點了點頭。
“對，就是這種意思。”
柳複來並沒有將話完全說出來，跟聰明人說話非常簡單，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兩個字就能將事情決定。
沈七夜表情凝重地盯住柳複來，就在他剛剛重複了柳複來的話語之後，心中那種被窺視的感覺驟然間增強了好幾倍，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三四個人同時盯住臉，而你又正在吃飯一樣，給人一種極度不爽和煩躁的感覺。
沈七夜知道，自己猜對了。
奧萊斯派去監視他痕跡傀儡的那個家夥，果然懂唇語！
那麼他故意將柳複來的話語重複一遍，意義就相當之重大了！
不過也不能做得太明顯，因為他剛剛發現柳複來皺了皺眉頭，似乎發現了什麼。
“考慮得如何了？”見沈七夜長久地沒有回答，柳複來再次追問道著。
沈七夜猶豫疑惑了許久，隨後抬起頭看向柳複來：“柳複來閣下，即便這件事隻有你知我知，可也不還是有著相同的質嗎？”
“就算我在閣下您的幫助中脫離了奧萊斯大人的麾下，不也一樣是背信棄義麼？”
“還是說，閣下覺得就算是這樣也沒問題？又或者閣下的真實目的並非如此？”
柳複來看著沈七夜，眉頭不由自主地上挑了一點，他上下打量起沈七夜。
“早就聽說萊卡聰明冠絕，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你……確實不能小覷。”
柳複來收斂了那鄰家老爺爺的笑容，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對，隻要你不在奧萊斯的麾下就行了。”
“這就是我的真實目的。”
既然想法已經被看穿，那再偽裝下去就沒有意義了，柳複來收斂了笑容，也收回了之前的那套說辭。
沈七夜凝視著柳複來，原本他以為是自己的天賦和名聲讓這些位大人不斷地拉攏他，可現在聽柳複來這麼說，再仔細一思考，似乎這件事兒還有更深層次的意思在裏邊兒。
“閣下，能告訴我為什麼嗎？”沈七夜輕聲地問著，如果隻是為了削弱奧萊斯的實力，那大可不必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派人暗殺，亦或者栽贓陷害，一百零八種暗算手段，總有一種能把奧萊斯身邊的人削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