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局裏認認真真的做了一番筆錄,一直到了半夜,才算暫時拋開了身上的嫌疑。
出來之後,大師兄看看楊衛國熬的通紅的眼睛,提議讓他先去休息,自己等人就在附近找個賓館休息一晚,明日裏再去看看李洋的屍體,找找線索。
楊衛國近日裏忙的也有些熬不住,就點頭答應了下來,結果剛把幾人送到門口,楊衛國的手機就響了。他拿起來說了兩句就把電話掛了。見他臉色難看,大師兄問聲怎麼了。
“青石,李洋的母親,跳樓了。”楊衛國的一臉的凝重。
結合大師兄的講述,和他們查到的情況,老楊不難想象這麼一個單身媽媽,頂著多大的壓力。
好不容易把兒子拉扯大,卻染上了賭癮。這賭癮剛戒掉,在家好好孝敬了自己幾日,兒子又沒了,還欠了一屁股的債,想必這些天裏,她接到了不少催債的電話。
連番打擊之下,一輩子的希望就這麼沒了,這人也就完了。這女人趁著夜色,就在自家小區樓頂跳了下來,什麼話都沒留下。等聽到那聲人體從高處落下撞碎在路麵上發出的沉悶響聲時,才被鄰居發現,報了警。
大師兄聽見楊衛國的話,也沉默了。
窮生極心思偏路,富長良心捐路橋,
這話自古如此。
這人一旦是窮了,什麼尊嚴王法根本顧不上了,或是走上邪路,賭博搶劫偷竊;或是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抬不起頭來,走上不歸路。
而富了呢,甭管他做什麼起家,暗地裏什麼樣,明麵上必須是個好人,要名聲,於是又捐款又修路,造福鄉裏,仿佛一瞬間有了良心。
卻也有人清貧不低頭的骨氣,也有人富俠仁義的風骨。善惡生死,都是一念,人字兩畫,怎麼可能寫的清楚。
這是關聯的案情,楊衛國又得去現場看看,大師兄等人也跟著一起去了。到了李洋家樓下,已經拉起了一圈黃線。一下車,就聽見一群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
“哎呦,這兒子不正幹,可惜了哦這女人”
“可惜什麼,我聽說她和隔壁廠的還眉來眼去的,活該。”
“就是,不然怎麼離的婚,肯定有原因的。”
平日裏一群見個蟲子都大驚小怪、看個鬼片都戰戰兢兢的男人女人,此時卻圍著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高談闊論,更有甚者聽完旁人的對話,還掏出手機拍著視頻,樂滋滋的還加上幾句“這就是偷情的下場”
一個個的站在那裏大談其談,仿若對死者的生前身後了若指掌。
青魚聽見他們說話,有些不解的問道
“師兄,他們怎麼能這麼說呢?”
大師兄靜靜的看著眼前這群人,不屑的笑了笑
“這活人麵前都聽不見幾句真話,死了又能有多少善言?”說著話,大師兄拍了拍青魚的腦袋道
“我輩修士唯心不違心,唯眼不謂言,看你該看的,說你該說的,做你該做的,聽你該聽的,長舌婦自有拔舌地獄來論處,管他們作甚。”
楊衛國也聽見了這師兄弟二人的對話,那些鄰裏指指戳戳的話語在他聽來也有些刺耳,皺了皺眉頭,楊衛國一手扒拉開攔在警戒線外的人,嚴肅的喝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