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羌笛騎兵攻擊的時候,馬衝和郝吉風終於殺出了重圍,來到了小渾河的南岸,在一片土堆裏休息。 這也是馬衝開始自己回憶的地方。
馬衝漸漸的清醒了,這一天所發生的一切是真實的,也是不能挽回和補救的,不像現代社會玩的遊戲一樣,失敗了或是戰死了,還可以重新再來。但這是現實,死了就不能重生,丟失了就真的是丟失了。馬衝逐漸的恢複了理智。
“將軍,你知道剛才我們幹掉的那個王八蛋是誰嗎?”郝吉風走了過來。
“是羌笛人的大首領胡利大汗的長子野比都。”郝吉風得意洋洋
“你怎麼知道?”馬衝沒太在意。
“你看將軍”郝吉風遞過來一柄彎刀,“這上麵是野比都的名字,我認識胡文”
“你在羌笛待過?”
“不好意思的說,我是被羌笛人俘虜了,在那裏當了五年的奴隸”說到這段別人看來很不光彩的曆史,郝吉風似乎沒有什麼羞恥感。相反他認為這是自己的一筆財富,有人做了俘虜,但死在了那裏,而他卻逃出來了,有著別人不曾經曆的事情。從哪裏看都是人生的一種閱曆和財富。
馬衝越來越喜歡眼前這個憨態可掬的漢子了,他的某些思維甚至可以跳出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的層麵。“吉風,我們這是到哪裏了?”馬衝感覺很累。
“將軍,我們已經到了小渾河邊了,是現在過河還是?”
“不,等天黑,現在過河,咱不都成了羌笛人的箭靶子了,就算是瞎子也能看見我們”
馬衝的話讓大家夥一陣哄笑。哀傷凝重的氛圍緩解了許多。“吉風,我們還有多少人?”
“回將軍,還有66個”說到這裏,郝吉風快哭出來了。500河間兒郎跟著他到了這裏,卻不想隻剩下66個人了。
“有多少傷員?”
“一個沒有”
“一個沒有?”馬衝很吃驚
“一個沒有,因為河間兒郎知道,一旦受傷就會拖累別人,所以他們在戰場上受了傷的就拚到死。即便是離開戰場的重傷員,他們會自己給自己補一刀。”說到這裏,郝吉風再也忍不住的哇哇大哭起來。
“都是好男兒,好漢子,好爺們”馬衝站了起來,看著麵前東倒西歪的河間兒郎,撲通跪在了地上,連續的三個響頭,額頭都磕出了血。“河間的英靈們,馬衝一生敬重你們,你們就是我西秦的戰神,你們就是我馬衝的生死弟兄”然後他又是三個響頭。
原本東倒西歪,躺在地上的河間兒郎此時全都站起來,熱淚盈眶,整齊的跪在馬衝麵前“將軍,你就是我們的戰神,謝謝你認可了我們河間子弟”從這一刻起,馬衝算是徹徹底底的得到了河間戰士的真心擁戴。也有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立足的根本。盡管還沒有土地和城池,但有了人,就什麼都會有的。
天漸漸的黑了,馬衝開始準備渡河了,他非常急迫的想渡河,不是因為逃命,而是因為他的心腹季翔會帶著小蓮一家人在河北岸等著他。他從沒有如此急迫的心情,他不承認自己愛上了什麼人,隻是認為這是自己來到這個時代,遇到的第一家人,是一種親情的感覺。
“將軍”一個士兵悄悄的過來,輕輕的對他說
“怎麼了?”
“在南岸附近,好像有我們的人在說話,裏麵好像還有女人,還有哭聲。”
“南岸?女人,哭聲?”馬衝的眉頭緊鎖,“不好,可能是小蓮一家人被阻在了南岸”
“這麼說,季翔也在其中?”郝吉風也很著急,季翔是他的好兄弟,過命的交情。
“馬上組織所有人,聞聲向對方靠攏。”馬衝急迫的命令著。
一行人趁著夜色在河水南岸向著目標方向前進。羌笛人白天廝殺過狠,需要好好的修整,所以夜間派出的巡邏部隊從原來的一個中隊100餘人,變成了一個小隊20餘人。原本夜間要有五隻這樣的小隊巡邏,但白天精力耗費太大,還有戰場的後續事情要處理,所以這一晚隻派出了兩支小隊巡邏。
季翔此時也是非常著急,眼見著渡河船隻找到了,卻不想潘青蓮不見了,小蓮娘說什麼也要回去找,無奈之下,季翔領著大家往回摸索。看著身邊的女人,季翔不得不為自己的主子叫好,這一家人,尤其是女人個個俊美的很。
看來民間多美女這話真不假。要不是他高喊著馬衝的名字,這家人絕對不會出來的,他們也真聽馬衝的話,看來這個主公自己是跟對了,能讓一家人都死心塌地的聽從,這個主子不簡單,絕對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