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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章小時候(1 / 1)

當我醒來時,外麵的天已經大亮,我在出租屋的那間小臥室醒來,習慣性的點燃了一支香煙。

煙抽到一半時,我竟聞見一陣久違飯香味,是那種自己烹飪出來的來自人間煙火的飯香味。

“難道是在外地的老媽回來了?”我急忙把煙踩滅,衝到了餐桌前。

隻見楚玉瑩穿著一件粉色的圍裙,在她麵前的是四個剛煎熟的雞蛋,分別躺在兩個盤子裏,而她昨天身上的裙子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我的睡衣!

“你醒了?快吃飯吧。”楚玉瑩笑眯眯的看著我,又去廚房裏拿了一杯牛奶放到了我麵前,我看了看廚房裏,似乎多了很多食材應該都是她買的。此時我竟有種和她結婚了的錯覺。

我看著兩個香噴噴的煎雞蛋,又看了看她身上的睡衣,感覺自己在做夢。

過一會兒,我還是恢複了理智“誰讓你穿我睡衣的?”

楚玉瑩撇了撇嘴沒有說話,而是快速吃完她盤裏的雞蛋後回臥室換好了衣服,站在門口看著我說“我走了,有緣再見。”

話音落下,她好像在等我挽留她,但我依舊看著她默不作聲,她頓了頓,才賭氣似的摔門離去。

一切好像一場夢,我還是一身煙味的在中午起床,在空蕩蕩的屋子裏發呆,唯有眼前的兩個雞蛋和一個空盤子,象征著她剛才來過。

也許是太久沒有人給我做飯了,這兩個雞蛋我吃了足足半小時。

這個世界真搞笑。

我坐在沙發上,思緒回到了十幾年前,那個時候我生活在鄉下的奶奶家,父親是村裏的“賭俠”,奶奶家裏凡是值錢的東西都被他去還了賭債,全家就靠母親一人在廠子裏賺錢,家裏還有個癱瘓的爺爺。

雖然我的父母都在人世,但我的生活依舊如同荒野求生般,那年我五歲,當同齡人還在為作業頭疼時,我已經找到了人生中第一份工作“當小偷”。

因為我“職業”的特殊性,所以我對村裏幾乎每家人的情況都了如指掌,鐵柱家裏沒有養狗,水生家的廚房在胡同裏就能翻進去,而且我隻偷有錢人家的,因為他們丟了東西一般不在乎。

那天村長照樣在下午去開會,他的老婆照樣也在村口一坐就是一天,我又趁機爬上他們家的牆頭,準備翻過去時,一隻從未在他家出現的大黃狗,衝我汪汪叫了起來。

我直接被嚇得跌到了院子裏,這時,一個看上去跟我一樣大的女生在屋裏跑了出來,“多多,不要叫。”

那隻長毛的大黃狗立刻朝女生撲過去,那個女生特別漂亮,是村長的孫女,她給了我許多我沒見過也沒吃過的東西,有餅幹,有麵包有巧克力………

“你這隻大黃狗為什麼毛這麼長啊?”我看著小女生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爸爸跟我說這種狗叫金毛。”

後來,我一有空就去她家玩,她依舊每次都給我吃的,作為回報,我會給她在河裏摸小蝦,給她用柳條編花環,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沈夢,她也知道了我叫徐煒。但她一般都叫我小名浩南。

我們一直無憂無慮的玩耍到六年級,直到有一天,當我再把頭探進她家的院子裏時,我看見了一輛特別氣派的轎車。

那是沈夢爸爸的車,這個男人如今也是經營著一家傳媒公司,比當年更有錢了。

“爸爸,我不想走。”沈夢拉著他爸爸的手嚎啕大哭“我要跟浩南哥哥玩。”

那個男人沒有說話,而是無情的把她拉到了汽車上,跟她一起走的還有那隻叫多多的金毛。

因為全村除了沈夢沒人願意跟我玩,以後的每一天裏,我一個人摸小蝦,一個人用柳條編花環,雖然村裏有了扶貧政策,使我能吃飽穿暖,我依舊不開心。

我在村長的救濟下轉去了城裏上初中,但沒遇見沈夢,不過也順利的考上了A市最好的高中,母親辭去了廠裏的工作,而是去外地跑起了業務,經常把我一人留在出租屋裏。

而我的“賭俠”父親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留了一張字條便背起了行囊,奶奶第二天醒來時顫抖的帶上老花鏡,看著紙條上的字“媽,你莫要怪我,我已經跟師父學成了本領,待兒子在澳門闖出一番天地在回來孝順您二老!”

“這個畜生啊!”奶奶瞬間覺得天旋地轉,兩天後,日夜操勞的奶奶躺在了我懷裏的一個小盒裏,享年76歲。那天,我的世界又少了一個愛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