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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你抓的這些,算勳章(2 / 2)

以池又要道歉了,剛說了個“對”,“不起”被項言禮堵在了嗓子眼,“這也算傷?”

都出血了,這還不算?以池迷茫地眨眨眼。

項言禮突然撩開上衣。

以池一怔。

“昨晚不是摸到了嗎?”項言禮拉起以池的手,往他胸口凸起的傷疤上放,“這裏,十一厘米的刀傷,差一點就切到心髒了。”

以池的手抖了抖,似乎是怕項言禮疼,都不敢用力摸。

項言禮帶著他接著往下,“這裏,槍傷,幸好穿了防彈衣,沒至於穿破身子。”

項言禮身上的小傷疤不計其數,發情期那幾天窗簾一直合著,屋裏昏暗,以池都沒看清過。

“對我來說,這些才算傷。”項言禮笑笑,“你抓的這些,算勳章。”

“……”

以池的臉莫名有些燒,他身子一滑,滑進了被子裏,“我、我還想再睡會。”

“一個人可以嗎?”項言禮說,“我可能要回聯盟,領罰。”

“領罰?”以池一講話嗓子就撕裂地疼,他表現出無恙,問,“為什麼?”

“未打報告擅自離隊,不是什麼大事。”

“擅自離隊,是……”以池問,“因為我?”

“確實是因為你才離隊,”項言禮把空調調到一個舒適的溫度,又給以池掖了掖被子,“但離隊是我自己的決定,你不用自責。”

以池眉頭一皺,項言禮不用腦子想就知道他要道歉,趕在他開口前道:“也不用道歉。”

以池像個隻會聽從指令的機器人,項言禮則掌控著遙控。他這麼一說,以池果然不吭聲了,可臉上全是歉意。

“隻是,”項言禮又道,“提前進入發情期,為什麼不告訴我?”

“……”以池說,“沒有你的號碼。”

“可我是你的丈夫。”項言禮微微抬起下巴,手去夠桌上的筆筒,“想打的話,總能打出去的。”

言下之意,是以池不想打。

項言禮撕下一張便利貼,利索地寫了一串數字上去,“如果我沒有打給你,你打算疼死自己?”

“不會。”以池輕聲反駁。

“不會什麼?”

“不會疼死,以前,就是這樣過來的。”

頂多疼暈過去。暈過去就舒服了。

項言禮犀利地問,“以前你結婚了嗎?”

以池再次陷入沉默。

“以後我在。”項言禮把便利貼貼在以池高挺的鼻尖上,以池懵懵地凝著他。

有些滑稽,項言禮嘴角勾了勾,在心裏收回以池像兔子這句話,明明更像小貓。

他俯身吻了以池,依舊是額頭。

“睡吧,我要走了。”

以池拿下鼻尖上的便利貼,看著那一串好看的鋼筆字,腦子突然閃過李適河的科普。

當alpha永久標記omega後,兩人皆是彼此,心與心連接在一塊,標記後的三天內,omega嗅不到alpha的信息素會難受,見不到alpha會焦慮,分別會不舍。

以池望著項言禮一步一步遠離他的背影,確實有些不舍,但並不強烈。

他摸了摸後頸,從床上坐了起來,“你沒有標記我。”

後頸上的標記仍舊是臨時的,以池感受的到。

項言禮差一步就走出去了,聞聲,又折回,“的確還沒有。”

“為什麼?”以池不安地問,“是我哪裏做得不好,你不願意標記我?”

項言禮皺起眉。

以池的原生家庭可能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可怖。到底在什麼樣的家庭下長大,跟alpha睡過後沒有被標記,第一反應竟是自己哪裏做錯了。

“你很好。”項言禮先安撫他,再解釋,“你忘了嗎?你說疼,我就停下了。”

“……我說疼?”以池搖搖頭,“這怎麼可能,我……我不怕疼的。”

“你標記我吧,上校,你現在就標記我吧。”

以池抓住項言禮的衣袖,聲音表情可以說是在祈求。

“你的發情期已經結束,強行標記會更痛。”項言禮說,“以池,不用著急。”

不行!不行!

已經結婚快半個月,中間還度過一次發情期竟都沒有被標記,若是被李適河知道,他會被打死的。

“上校……”

“以池,我看過你的體檢報告。”項言禮說,“你的忍痛能力比正常人低很多,你說你不怕痛,在我這裏是沒有說服力的。”

以池頓住。

是嗎?他的忍痛能力比正常人低很多?

二十四年,自己竟毫不知情。

項言禮看著以池安穩睡著後才離開。

以池蜷縮在被子裏,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和項言禮第一次見麵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