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熙和聽到這話下意識笑出來，隨後轉頭看她。
“算是吧，不過他若是對待喜歡的女孩子，也會如此。”
曹思寐看著她嘴角的笑，一點點消失在臉頰。
“不會。”
“什麼不會。”
“將軍不會因為隻是喜歡才這樣做，或許就僅僅隻是因為你。”
路熙和眼中陡然亮起，嘴角的笑容比剛才還要燦爛。
這世間的喜歡都有些蒼白、單調，可若隻是因為一人。
另一個人就獻出，在他自己能力範圍內的所有。
這樣的人，難忘。
營帳口突然吹起一陣冷風，路熙和轉頭看向被撩起的一角。
外麵冷風習習，夜色如墨看不清周圍的物什。
可她清楚的記得，外麵有什麼，以及從前應該有什麼。
曹思寐看著她呆住的樣子，隨著她的目光看向外麵。
“若是能趕上第一場雪就好了。”
輕輕的女聲，在這溫暖的營帳響起，身邊的路熙和沒有任何回應。
身前篝火的火苗，隨著漏進來的風，左右搖擺。
她會在這裏等著，直到他平安歸來。
在又一個早上來臨的時候，蕭毅終究還是與師赳撞上。
連夜奔襲的兩批人馬，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城鎮上相遇。
蕭毅身穿銀色鎧甲，抬頭盯著對麵白色駿馬上的人。
“老師，別來無恙。”
師赳握了握手中的長槍，看著對麵的人，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
“蕭毅隻要你投降，我定會和聖上保你一命，高官厚祿也不是不可以。”
蕭毅看著他的臉，眉頭緊鎖沉默片刻後才道。
“老師，你知道我並不在意這些。”
“我還可以向聖上，替你求娶……”
“老師，我們現在是死敵。”
師赳抿了抿有些幹裂的嘴唇，看著蕭毅如此決絕。
高興的同時，心中也充滿了一絲悲涼，可他還想試一試。
“若你放下武器，隨我回南闔，你與她也不會隔著銀河。”
“老師，她與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關係。”蕭毅陡然間拔高嗓音。
師赳霎時住了嘴，看著他的眼睛中多了幾絲蒼涼。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們兩人心知肚明，但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閉口不言。
葛幕看到師赳與蕭毅之間，糾纏不清的過往。
心中明白師赳，暫時不會向蕭毅發起攻擊。
他眼皮一轉突然想起一事，驅馬走到師赳身邊。
淡淡的說：“將軍，我帶一隊先去查看周圍的地形。”
師赳眼中明顯不悅，但他隻是淡淡道：“去吧。”
葛幕看了對麵的蕭毅一眼，隨後調轉馬頭向隊伍的背麵去。
蕭毅看著對麵有人離去，轉頭看了一眼孫合。
但很快他的視線，就又轉回師赳臉上，對著他大聲喊道。
“現在我們各自向後退三十裏，明日擊鼓開戰。”
師赳看著他的樣子，原本是不打算聽他的話。
可話到嘴邊，他還是說道：“好，所有人向後退。”
師赳命令一下，身後的士兵整齊的向後退去。
蕭毅同樣命令著士兵，他們各自退三十裏。
雖是給了彼此喘息的機會，但是戰場原本就瞬息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