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王秀文跟著季青山回到了他們那個既不富裕又四麵漏風的家,日子一天天過去,生活平靜而又踏實。
冬天,寒風凜冽,如刀子般刮在人的臉上生疼。季青山一大早就背起斧頭,邁著堅定的步伐走進深山。他心裏清楚,要砍到足夠的鐵降木、黃樣木以及其他可以燃燒的木材,才能讓一家人在寒冷的冬天裏不受凍。第二年也有柴做飯。
“青山,早去早回啊!”妻子王秀文在門口叮囑道。
“放心吧,秀文,我會盡快回來的。”季青山回應著,身影漸漸消失在山林中。
進入深山後,季青山很快就找到了一片長勢良好的樹林。
他揮動斧頭,一下又一下地砍向那些粗壯的樹木。
斧頭與樹木碰撞發出的沉悶聲響,在寂靜的山林中回蕩。
不一會兒,季青山的幾個兄弟和他媽也來到了山林的不同區域砍柴。
雖然全村人每年冬天都為第二年儲備柴火,但大家確實不在一起砍柴,各幹各的。
季青山一邊砍著柴,一邊想著家裏的妻女,心中充滿了動力。
中午時分,季青山停下手中的活,從包裏拿出早上帶的饃饃,咬了一口。饃饃早已涼透,但他卻吃得很香。他靠在柴堆上,稍作休息,喝了幾口水。
“大哥,累不累啊?”突然,不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原來是老二季青河。
“還行,不累。你們砍得怎麼樣了?”季青山回應道。
“都差不多,這冬天就得儲備夠柴火,不然明年不好過啊。”季青河說道。
“是啊,咱都得加把勁。”季青山說完,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又繼續砍起柴來。
幹累了,季青山就坐在柴上歇會,看著周圍茂密的山林,心中感慨萬千。這山林給予了他們生活的資源,他們也必須珍惜這份恩賜。
何宏霞也在砍柴,她揮舞著斧頭,一下又一下,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她每日幹活跟男人一樣賣力,從不抱怨辛苦,可心中的委屈卻在一點點積累。
何宏霞一邊砍柴一邊想著家裏的情況,心中越發不是滋味。
就在家裏,季無民正悠閑地在家裏烤火喝茶,那副愜意的模樣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她忍不住嘟囔道:“天天在家裏烤火喝茶,啥活也不幹。我在這累死累活地砍柴,他倒好,過得這麼舒坦。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呢,嫁了這麼個不懂得心疼人的男人。”
砍完柴,何宏霞拖著疲憊的身軀往家走。一進家門,看到季無民依然坐在那裏,火冒三丈,大聲說道:“你就不能幫著幹點活嗎?我每天跟個男人一樣幹活,你倒好,就知道享受。”
季無民慢悠悠地抬起頭,說道:“我這不是幹不了嗎?休息休息。”何宏霞更加生氣了:“你累?我就不累嗎?我幹完活回家還要給一家子人做飯,你倒好,啥也不管。”
何宏霞心裏想著,憑什麼所有的活都要自己來幹,他卻可以這麼悠閑。
季無民無所謂地搖搖頭:“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下月我就出去掙錢去。”
可何宏霞跟他半輩子了,還能不明白他的敷衍嗎?
“你掙了一輩子錢,掙著錢了嘛?”
說完,何宏霞氣呼呼地走進廚房,開始準備一家人的飯菜。正所謂罵罵咧咧繼續生活。
太陽漸漸西斜,天色也暗了下來。季青山看著自己砍好的一大堆柴,滿意地笑了。他知道,這些柴等幹了之後搬回家,就能讓家裏溫暖一整個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