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諶仲接下他長劍虛影之時,反饋到靈魂的是無盡的至高壓迫。
錦風之沉下一口氣,看待諶仲的眼神逐漸驚疑,他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下意識放了水,不然一個普通的血湧境怎麼能接下自己的全力一擊?
難不成這子還隱藏了境界?
可自己已經探查過了,根本沒有絲毫秘術的波動,這意味著他應該就是血湧境。
這……沒道理啊!
或者,他的真實實力已經遠超自己,能夠做到完美至極的掩蓋?
細思極恐,錦風之後背已經濕透。
而這時,諶仲露出和善微笑,“前輩果然高風亮節,具有強者的品質,看似必殺的一劍竟然是想提點於我,晚輩感激涕零!”
歸,諶仲接劍的一幕已然在眾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顏隋讚歎不已,“諶仲今日之後,必定名動下,無論劍聖是否故意,諶仲接下一劍是事實。”
“可他為啥要跪地啊?”王太平疑惑問道。
“你懂個屁,劍聖不是要收他為徒嘛?那是徒弟在向師父行禮,”袁無刹道,“諶仲多半不會答應,但單膝跪地可以表示後輩的禮貌,俗話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麼一來,劍聖也不好再發難。”
幾人驚訝,“學長你什麼時候這麼明白人情世故的?”
袁無刹,“……”
一本正經的胡八道。
學院內議論紛紛,眾人無不驚歎不已,一個個學弟學妹對諶仲學長崇拜到爆。
有的人看不透,隻單純覺得諶仲是真的接下了劍聖的劍,他們才不管諶仲和錦風之的差距有多大,他們隻知道現在諶仲讓劍聖感到了震驚。
總結一下:以凡人血湧之軀,扛禦空宗師之劍!
多麼拉風!
自家的偶像學長出威風,他們也不由得感覺十分自豪,這更刺激了他們加入上善門的決心意誌。
“這一劍,是劍聖的提點嗎?”朗嶽等一眾領導心有餘悸地道。
“實話,真不像。”一主任眼皮狂跳,“可如果不是這樣,那不通啊?難道還真是諶仲接下了這一劍?”
“看架勢,這一劍連院長都無法力敵,要是十年後的諶仲有可能,但現在的他,癡人做夢吧?”又一導師難以相信。
他們唯有沉默以對,忽然覺得這個靈陣妖孽似乎有點……過於神秘,難怪白老等等前輩都對諶仲照顧有加。
諶仲把台階都擺的如此之明顯了,錦風之哪會嘴硬,當即就長劍回鞘,強行擠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子,你的態度還算不錯,我現在一想,我那孫兒的確太過桀驁,那臭脾氣是該改一改,不然劍心不穩,難以走遠。”
長劍虛影消散,諶仲輕鬆起身,拍拍褲腿上的灰塵,“多謝前輩謬讚,不過前輩要收我為徒一事,晚輩可能要讓您失望了,我這人對劍道並無興致,也無賦,大家也都知道,我喜歡靈陣靈符一道,根本分不出心思去觸及其他技藝。”
錦風之勉強笑笑,收個錘子的徒弟啊,他就是找個殺諶仲的借口罷了,哪曉得現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一口黃連包在嘴裏……有苦不出。
而且錦風之更擔心諶仲會秋後算賬,根據他剛才的接劍舉止來分析,自己多半不是其對手,愈發細想,錦風之的手腳就越是麻木,大腦瘋狂思索該怎麼個對策法。
“無妨,既然你無意,我也就不為難了。”錦風之的態度突然大變,和和氣氣的樣子好像諶仲才是他孫兒。
可隻有錦風之知道,這一刻的諶仲其實是他的祖宗,稍不注意就能送他歸西的祖宗!
兩人在這和和睦睦,一派祥和。
錦風之態度瘋狂轉變,看向許刀,一臉歉意,“許院長,剛才多有得罪,我也是一時間糊塗,腦子裏梗著轉不過來,希望別計較。”
許刀勾了勾唇角,“誤會而已,前輩無需顧慮。”
其實他心中冷笑不已,果然惡人還需狠人磨,磕上了諶仲這個硬骨頭,也算他倒黴。
錦風之十幾年都未曾改變的脾性,在與諶仲一個照麵後一朝改變,不得不歎服諶仲的可怕之處。
在許刀心中,默默無聞、低調做事卻心係下的諶仲才是真正的舉世強者,稱得上一聲“聖”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