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緩緩行駛,把程嘉磊的聲音隔絕在另一個世界,我坐在座位上,突然就繃不住了,眼淚不爭氣的落下來。
我十八歲遇見程嘉磊,他一襲白衣,翩翩少年,讓我覺得他就是世間最好的男人,可是曾經那些美好,如今也已經隨著滄海桑田不見了。
為何我們之間會變成今天這般模樣。
顧寒西晚上要帶我去住的地方,可我沒想到他會來接我,我怕同事們看見,叫他在隱蔽點的地方等。
“路安寧,我讓你覺得丟人嗎?”坐在副駕駛上,顧寒西拋過來這麼一句。
我早猜到他會不高興,連忙擺手解釋,“你別誤會,公司女同事比較多,她們愛八卦,而且蹲局子那幾天我請了病假,同事們並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顧寒西淡淡的睨了我一眼,沒再多言,直接帶我去了住處。
江水花園算是雲城上等水平的洋房小區,一套房子全款下來便宜也得五百萬,我這樣的工薪階層平時連這裏的一塊地板磚都不敢惦記,顧寒西讓我住在這兒,著實嚇我一跳。
我環視一遍寬敞的客廳,略帶不安地看著顧寒西,說:“雖然咱倆是夫妻,可畢竟隻是名義上的,我不能白住你的,再說你叫我住這麼好的房子,我真的受不起,我每個月付你一點房租,你看怎麼樣。”
顧寒西本來在看手機,聽見我的話抬眼皮看著我,很奇怪的眼神,接著臉上又蒙上一層不屑的笑容,“路安寧,你有點出息行嗎?”
我白他一眼:“我正是有出息才不願意白住你的。”
顧寒西眉峰一挑,唇角向上淺淺勾著,高大欣長的身影朝我壓過來,“誰說讓你白住了,我們是夫妻,你就付出點你該付出的來抵押房租吧。”
他的聲音很有磁性,很魅惑,容易讓人一不小心陷進去,跟著他的手掌就撫在我的臉上,我嚇得一激靈,趕緊後退,緊張開口:“男子漢大丈夫,你不能強人所難。”
他的笑意更深了,“開玩笑而已,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你這身段我提不起興趣。”
他說話總是這麼傷人。
“你安心在這兒住就行了,”他接著說,“我平時工作忙,不會來這兒。”
說到工作,我想起程嘉磊白天最後一句話,對於顧寒西我還真是不了解,且不說性格愛好這些內在的,就連他最基本的工作和家庭都不知道,隻看得出他不是差錢的人,倒是他看上去對我了解的透透的。
我憋不住問了出來,“顧寒西,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做什麼的?”
他回答得輕描淡寫:“我做生意,賣點珠寶首飾。”
原來如此,珠寶首飾市場大利潤大,難怪他有錢。
“怎麼想起來問了,是不是因為早上程嘉磊跟你說了什麼?”
顧寒西一句話把我像個樹樁子似的釘在那兒,我下意識摸摸身上,問他:“你在我身上安了監控嗎?”
他從煙盒裏掏出根煙拿在手裏把玩著,說:“我可沒那癖好,早上我從酒店出來就看見那孫子在門口東張西望,肯定昨晚見我和你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