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西臉色如墨,我看著他沉沉的側臉,內心百感交集,景森說得沒錯,顧寒西在生意場上的手段的確無人能敵,他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先給路義傑一個億,讓他們安穩下來,然後在他們悠然自得的時候,慢慢再把拋給他們的所有都一一奪回來。
看人爬上最高處,然後再親眼看著別人摔死。
我不禁打個寒顫,這樣的顧寒西,讓我有種從未認識他的感覺,令我害怕。
不過轉念一想,他這樣謀劃不都是為了我嗎,頓時心中的恐懼便消了一大半,我握著他放在方向盤上的右手,自言自語般問,“顧寒西,我值得你為我這樣付出嗎?”
他神情淡然,臉上漸漸浮起的淺笑中略帶溫柔,“值不值得,我心中有數。”
顧寒西有時流露出的溫柔真的就像一杯烈酒,一旦沾染就能讓人醉得不像話。
很多年後,我回憶起他的溫柔,嘴角依舊能漾開如花的微笑,遺憾的是那時已經物是人非,我不再是當初的路安寧,他也不再是曾經的顧寒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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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西做事向來雷厲風行,我外公的公司經營的是服裝生意,他很快在外地找到了服裝原料供應商,讓手下的人偷偷遞消息給梁若秋,促成他們的合作。
果然,沒出半個月,梁若秋就拿到了第一批服裝訂單,據顧寒西說數額還不小,有七位數。
且讓她得意一陣子。
而我因為砍人的事害金勝地產丟失了幾位大客戶,吳經理限期一個月讓我把客戶都找回來,這段時間我為了求客戶忙得焦頭爛額,倒忘了一件大事。
程沫沫,不知道他那天被楊皓帶回家之後怎麼樣了。
趁著兩天休息,我打算去看看她,這時候我才發現一個問題,我和程沫沫認識這麼久,都沒有互相留聯係方式,不知她在不在家,我隻能碰碰運氣。
可惜運氣不好,我敲門敲了五分鍾都沒人開,正打算戰敗而歸的時候,門卻開了。
意外的是開門的並不是程沫沫,而是她的兒子,楊天澤。
我往門裏麵巴望了一下,問他,“你媽媽呢?”
天澤不說話,可憐巴巴地低著頭,沒一會兒跑回屋裏拿了張紙和筆,在紙上歪歪扭扭的寫了兩個拚音,工作。
“爸爸呢?”我又問。
天澤又低頭寫著給我看,還是兩個拚音,警察。
警察?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問他,“又被警察帶走了?”
天澤點點頭,這麼說,天澤一個人在家裏,我頓時倒吸了口涼氣,程沫沫心還真大,把一個四歲的小孩子自己扔家裏去工作,就不怕出意外?
天澤隻穿著個小背心小短褲,身上有點髒兮兮的,露出來的小腿部分還有結痂的傷,不用問也知道是被楊皓打的。
看著他的樣子我真是心痛難忍,他隻有四歲,他做錯了什麼?
我摸摸天澤的頭,笑著說“你餓嗎,阿姨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天澤立馬開心得笑了,抓著我的手將我往外拽,我一時納悶,這孩子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