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真是先帝在世時被送去的當質子的皇子?”南殃捧著那男子的臉左看右看的,成功把人惹煩了。
“我怎麼不是?我就是君臨宴,先帝四子!父皇已逝,你等護本殿回京登基。”臂膀被抓著甩了出去,因傷之故,南殃好一陣痛。
君臨宴心中泛起絲絲愧疚,欲查看其傷勢,就聽著好聽如泉水聲的女聲說“什麼登基?如今京內幼帝早已榮登大寶,你在想什麼呢?”
?
誰?
誰榮登大寶了?
大哥早已被廢。
二哥被貶為庶人。
明明就剩我了啊。
怎麼會?
怎麼會呢?
不可能,不可能。
一定是在騙我。
一定是在騙我。
父皇可曾親口對我說過,若有一日會傳位於我的 。
君臨宴愣在原地,腦海裏思索著,南殃喊了好幾聲還不回神,好似有一些魔怔。
南殃也不是個傻的,聽著他那話,跟現在這狀態,無可奈何搖了搖頭歎息。
唉。
真可憐呐。
好不容易回到家,被告知自己父親沒了就算了,結果還不能順位繼承皇位。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滴事情了啦~。
誰讓先帝駕崩後朝廷內亂了啦。
誰讓先帝還跟個宮女有過一晚的啦。
誰讓那宮女就那麼幸運的懷了個兒子的啦。
誰讓先帝心狠手辣除去雲妃後還要把你送去當質子的啦。
不過這些事情可不能告訴他呢,要不然指不定發什麼瘋。
當年如果並非我父親是前無古人的權臣,這些皇室的糟心事誰想知道啊。
唉。
也是真煩。
瞧君臨宴還不回神,南殃直接上手抓著人雙肩輕晃了晃。
“哥們,哥們?”
“這樣,我先讓人給你送回京城見一下你那幸運的小弟?”
說著要安排君臨宴的事情,才勉強喚回他一絲理智,但他搖了搖頭拒絕了這安排。
“不必了。”
“早回晚回都已經沒必要了。”
“我想呆在這裏。”
“我方才那會聽你說你是定北侯的女兒?”
南殃應了聲,答。
“對,定本侯,也就是當年的南釧。”
“想必您…呃,你,也猜出來了吧?”
君臨宴其實並不知道當年的父皇最倚靠著的南釧將軍已然成為定北侯,但南這個姓氏在他的記憶裏,確實整個昭寧除了南釧那,也沒什麼人用了。
所以當時在戰場上,聽見麵前姑娘姓名之時他才知道,南釧就是如今的定北侯。
也是慶陽士兵將領,人人都懼怕遇見的敵人。
當年。
縱橫沙場的南釧第一次帶南殃上戰場時,因著這孩子亂跑惹禍才輸掉關鍵一戰,導致自己不得不出國為質。
他原以為他是憎恨的,是厭惡的。
但如今再見,心中也再泛不起波瀾了。
而南殃卻早已經不記得這件事兒了。
隻知道先帝第四子,曾萬千寵愛集一身,奈何去鄰國為質。
真真是天意弄人啊。
也不曉得這位曾經那般風光一時的皇子點下,在那邊過得都是一些什麼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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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寧。
皇宮。
小小的身影端坐於黃金做成的靠椅上,一點一點的認字。
而旁邊的南詢輕聲慢語著教著幼帝。
什麼都不會。
小小年紀就要做皇帝。
還真是難為這小孩兒了。
南詢想著。
殊不知,那倚著自己而登基的小皇帝貪婪的聞著身邊人獨特的香味,暗自竊喜又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