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徐來眼神驟冷：“當年是她祖上奪了我師姐的腰牌，傳到了她這一代？”
饕餮沉默少許。
他也推測是這樣的，殺人奪寶發死人財這種事，別說在弱肉強食的仙域，在任何地方都屢見不鮮。
隻不過。
白澤還有其他的推測。
“白澤神將說，還有可能是她的祖上，放了您師尊他們一條生路。”
饕餮補充道：“本來還有七十二種可能，但大部分沒有證據，所以白澤保持懷疑態度。”
師尊……
他們當年難道真的沒死！？
徐來情緒激動，可片刻後又失落起來，即便當年可能還活著，可如今十萬年過去。
恐怕早已塵歸塵土歸土。
若真修到了仙尊境，十萬載壽元恐怕也所剩無幾。這些年來，為何從未找過他？
一念至此。
徐來心中莫名有無限愧疚。
他當年不該離開亂葬崗的，應該一直找，一直找，找到地老天荒。
“關於那中年婦女的其他線索……”
徐來平靜問道：“能調查出來嗎？”
饕餮回道：“已經委托青鳶仙子調查了，應該要過些時日才能有結果，也可能……沒有結果。”
徐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十萬年。
對凡人而言都滄海桑田，對於修士而言更是如此。
仙域修士數之不盡。
而當年合歡穀當地勉強算是一個大門派，像外門弟子有數十萬個。
有些外門弟子還是所謂的關係戶，入門記錄根本不可能準確無誤。
隨著當年滅門，所有關於合歡穀的信息都已化作塵煙消散。
好比一個普通人，要在茫茫大海中尋找一枚丟掉的貝殼，而這貝殼還早已在十萬年前變成了化石。
窮其一生恐怕也找不到！
再比如那亂葬崗。
其實是一個巨大的深坑，麵積大到堪比半個東荒域，周邊三域每天丟到其中的死屍有上百萬具。
因為據傳上百紀元前，這裏有一具屍體以屍證道，最終成就帝境。
還有傳聞，屍體被丟到亂葬崗後，魂魄會永遠被困於此，再也無法踏入輪回海轉世。
但這些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傳聞，讓那座亂葬崗成了名副其實的‘墓塚’。
不論修士還是凡人的屍體，不論敵人還是親人的屍體，都會選擇丟到那裏。
站在修煉路盡頭帝境的徐來，卻連四具屍體都找不到，說出去簡直能驚掉仙域無數修士的大牙。
但事實的確如此。
帝境也是人。
隻不過是稍微強大些的普通人，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長生。
比如無法跨越時間空間長河，改變過去與未來。
而在修煉路上更是要孤身前進，無法跟任何一人能夠談論前路究竟在何方。
……
暫時放下師姐腰牌的事情。
徐來看向饕餮：“你最近與柳婉聊得怎麼樣了？”
饕餮回道：“最近一直在仙域，沒聊。”
徐來正要說話，就聽饕餮道：“不過大年三十的那天，我去了她家裏，她父母請我喝了茶。”
徐來：？？？
小夥子你可以啊。
本尊最開始追阮棠時，被便宜嶽父嶽母各種愛搭不理，你這個鋼鐵饕餮居然直接去了人家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