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畫。
畫中有條船,還有那隻馱著北方仙域的巨鯨?
九鳳大帝的話,讓曆八荒與金石同時深深鎖眉,目光中帶著強烈的求知欲。
九鳳搖了搖頭,遺憾道:“這幅畫根本無法取出,更無法保存,我看到後的第二眼,就化作了飛灰。”
“當日北方仙域異動時,我恰巧有一縷分身在附近,那條巨鯨給我的感覺與畫中一模一樣,就好像從畫中逃出來的一樣。”
“還有什麼細節。”曆八荒追問道。
九鳳思索片刻,才道:“船與鯨在海中,這幅畫的最邊緣似乎有一隻蝴蝶。”
“似乎?”曆八荒挑眉。
“似乎。”
九鳳鄭重點了點頭:“隻有半邊身子,並且十分模糊。”
曆八荒陷入沉思。
這幅畫是什麼意思?
海上的船與鯨魚,不確定是否存在的蝴蝶。
不論怎麼看,這三種東西都沒有任何關聯。
猶豫再三。
九鳳補充道:“船上……可能還有人。”
“你確定?”
曆八荒語氣鄭重。
“不確定,我沒想到雲水鏽中藏著的是畫,那副畫也僅看了一眼。”
九鳳平靜道:“可我總感覺那條空無一人的船有生靈存在,因為當時有一道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像是一個紀元那般漫長,我弱小到宛若螻蟻。”
曆八荒敏銳的察覺到,九鳳的手掌悄然握成了拳頭。
而且一路上很少言語的九鳳竟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
想來。
那副畫給九鳳帶來極其強烈的震撼感。
金石打了個寒顫。
她身為帝境,已經許久未曾有過恐懼,可九鳳的話語仿佛有魔力,能讓她身臨其境感受到那份絕望。
她輕咬貝唇,猜測道:“有沒有這種可能,畫中的世界……並非彼岸。”
九鳳與曆八荒沉默,仙域對於彼岸知之甚少,更何況彼岸之外的世界。
可以確定的是,不知名巨鯨並非仙域的本土生靈。
“可惜,活不了太久了。”
曆八荒一拍八荒鼎,鼎內出現三個滿溢著酒水的酒杯,他一飲而盡,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失落。
他成了帝。
沒什麼豐功偉績。
不像有些帝境平了什麼禁地,殺了什麼天怒人怨的妖族魔族,護佑一方平安之類的。
他這一輩子近乎都呆在了北海海眼,就連相處最久的鄰居巨鯨也不知什麼來頭。
至於天鬼遠應夢寐以求的彼岸,也是知之甚少。
“我會常去厲道友墓塚看望你的,給你插朵花,講講仙域跟彼岸的事。”
金石察覺到曆八荒的遺憾,認真道:“如果那時候了解彼岸的話。”
“那就先謝過金石道友了。”
“曆道友客氣。”
“……”
九鳳懶得搭腔。
帝殞紀來臨,他都不知道能否活下來,區區香火大帝還大言不慚去給曆八荒掃墓……
這個女人是怎麼做到,明明戰力一般卻這麼自信的?
指不定帝戰開啟,最先倒下的大帝就是金石。
“到達九王殿還需一日時間,我已時日無多,提前祝兩位道友能夠尋到仙緣,證道長生!”
曆八荒抱拳。
九鳳與金石未說話,默默回禮。
一日後。
曆八荒聲音在仙域響起:“回去吧。”
萬裏外是天外天。
淩駕於仙域之上,從一輪回前開始便是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