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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直覺她回了回頭，男人也已經披上了衣穿上了褲，不過襯衣隻扣了三個扣，領口處隨意敞著，精壯胸肌一覽無餘。
跟昨晚的炙熱大不相同，一早醒來，冷了七分。也是，那藥效過了，性情變一變實屬正常。
柯亦銘正靜站著上下掃看那堵簡易裝飾的牆，也不轉頭，隻極其寡淡的開了口，說話時的側臉輪廓非常富有可觀性。
“怎麼？不走了？”
“你在看什麼？”
男人微頓一下，伸了手從一細小縫隙裏取出個東西，繼而悠悠轉過了身。
“你是靠這些吃飯的，還需要問我嗎。”
這是個陳述句，不是疑問句。顧小藝很想反駁一句她並不是靠拍小黃片或者花邊新聞吃飯的，那隻是副業。但在男人把東西拿出來時她安靜閉了嘴，那是個微型攝像頭，還開著，是無線的那種。
那麼這件事就很複雜了。
首先，她是個有男朋友的人，男朋友還是電視台的負責人之一，其次，這視頻到底傳到了誰的手裏，目前是個未知。會不會播放，一樣是個未知。這意味著她的愛情名譽跟工作很可能為了這次的學雷鋒活動一起光榮犧牲。
顧小藝本以為能看到男人陰霾沉重的麵色，然而他泰然自若一派平靜預料之中模樣。
“你，有能力解決這個後續問題嗎？”
“有。”
“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但我不想。”
“……”
此時此刻她很不解，非常，極其的不解。
“沒有為什麼。”
“我還沒開始問好嗎？”
“幫你省點力氣。”
“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不用謝。”
“……”
所以世界上到底為什麼沒有後悔藥，再來一次她寧死不幫。
“這位先生，你就不怕這東西傳出去毀你清譽？”
顧小藝還想垂死掙紮讓他處理一下這個問題，男人卻全然無視她的問話自顧著打起了電話。
她沒有心思聽他的那堆英文，光顧著絕望懊悔，悼念逝去的第一次。
“不怕。”
突然柯亦銘掛了手機說出兩個字。
顧小藝反應了半天，哦，他是在回剛才那個問題。
你不怕，可是我怕。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在自己解決問題前還是先跟邵天易道個歉做個深刻的自我檢討比較好。
身邊的男人端詳著手裏的小物件，隨後直直盯上了顧小藝，眼裏是些她看不透的情緒，隱藏攜裹遙遠的秘密如蛇穿伊甸，纏綿爬過卻又未曾留下一絲痕跡。
“喂？”
手機嘟了幾聲，導來的聲音把顧小藝從那雙幽潭似的眸裏扯了出去，接電話的並不是邵天易。
那頭是個女人的聲音，而且有點熟，雖然她暫時記不起在哪聽過。
這就很尷尬了。
顧小藝想了想，看了眼半米外的男人，結合了一下自己的處境，覺得男朋友也不是沒可能遭遇一些不可言說的意外，便穩了穩情緒好聲好氣詢問開。
“請問你是哪位？”
“你又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