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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亦銘還在病房外守著，南景已經著手查到底是誰下的手腳。
看見護士從手術室出來，柯亦銘馬上上前，像是等待吩咐一樣。
隻見護士麵不改色，見慣了生死離別，這些已經是平常事了。
她鎮靜地說：“病人家屬，現在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但是有一點，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而且，手術進行的不是特別順利，有可能需要摘除子宮，就意味著以後永遠都不可能懷孕了；如果不摘除，病人以後還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我來是問問你，如果接下來的手術又出現問題，需要摘除子宮的話，家屬是什麼態度，這個最好讓病人的娘家親屬來簽字……”
摘除子宮？
柯亦銘如雷轟頂。
但是他還是穩住自己，慢聲說：“不用了，如果需要的話，就摘除吧，盡量保住大人。”
他做了一個決定，是的，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離開顧小藝，不論發生什麼，他都需要她。
見過這麼多風浪，他也沒想到自己，如今竟然這麼經不起打擊。
柯亦銘坐在凳子上，目光呆滯，眼睛直直地盯著前麵，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他的心，已經跟著顧小藝進了手術室，外麵的世界，他一概不知了。
他的電話突然響了，經曆了這麼多風浪的男人，如今竟然被一個電話鈴聲嚇了一跳。
“柯總，我查了齊桓，那邊無事，這件事，絕對與他沒有關係……我們，進入死角了……”
柯亦銘掛了電話，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
不是齊桓。
他一直閉著眼睛，好像在沉思，又好像在穩定情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護士又出來了。
“病人家屬，病人已經完全脫離生命危險，子宮保住了，但是以後想懷孕可能也不容易。你要做好心裏準備。另外病人已經懷孕四個多月，正常那麼強烈的撞擊多可能讓她喪命，你知道嗎？讓女人懷孕就要好好保護她，這是什麼樣子！還有，以後她需要好好調理，剛動完手術，以後的三個月不能有性生活，這點一定要注意，再有就是不能有刺激女方的行為，知道了嗎？”
護士長篇大論，要是平常，不管是誰說的什麼，這麼多的話，柯亦銘哪有什麼心思聽進去。
可是，今天他卻一字不落全都記下了。
他知道，裏麵的那個女人是他的全部。
緊接著就有一些護士推著她出來。
那個小人兒的臉色蒼白，她的嘴唇一直在動，但是卻半點聲音也沒有，柯亦銘想盡量聽清楚，卻無濟於事。
這個女人，因為懷了他的孩子，如今被人所害，在鬼門關走了這一遭……
要是可以，他多希望這一切，都由他來承擔。
柯亦銘心如刀絞。
病房內，柯亦銘就一直一直地抓著她的手，好像他一鬆手，眼前這個女人就會消失一樣。
南景帶來了很多補品，才短短不到兩天，原來那個叱詫風雲的男人，如今竟然變得不堪一擊，好像風一吹就會倒一樣。
看著好像瘦了好幾圈一樣。人一憔悴，哪怕什麼都沒變，但是單看臉色，就好像比不如從前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