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隻能祝殿下一切順利。”沈塵作揖離開。
第二日，南宮潯書早早醒了。一聽說太子要上早朝，太醫嚇得在他胸口多纏了兩圈止血布。
“放輕鬆，我是去上朝，又不是去打仗，說話罷了，難道傷口還能崩開？”南宮潯書試圖安慰滿臉冒汗的太醫。
太醫一點沒被安慰到，在南宮潯書穿朝服時不間斷地提醒著他要注意情緒，不能做大動作，更不可動怒。
南宮潯書給他比了“OK”，太醫瞪著眼不懂什麼意思，也學著比了一個，僵硬死板荒謬。
南宮潯書哈哈大笑，理了理袍子，往前殿去。
殿中站著幾十個穿得整整齊齊的大臣，各個儀態端正人模人樣。
南宮潯書直著腰進去，雙手置於腹前，餘人見了，紛紛行禮。
前排彎腰作揖，後排行跪拜，倒是整齊。
“見過太子殿下——”
南宮潯書往耳後揚了下手，示意他們起身，站在了自己該站的位置。
南宮盛被兩位大監簇著坐在上位高座，除過南宮潯書隻微微彎了下頭，殿中人全部跪拜。
“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繁雜的禮儀結束後，南宮盛抬了下手指，先問：“太子的傷可好些了？”
南宮潯書點頭：“謝陛下掛心，兒臣好多了。”
“既好多了，過來跪下。”南宮盛道。
“……”
南宮潯書波瀾不驚地抬起眼睛，“兒臣不懂，還請陛下明示，為何跪。”
南宮盛輕哼了聲，左側大監端出個木盤，上麵放著大大小小的冊子。
南宮盛一把掀了，奏折順著台階滾在南宮潯書的腳下，“你不過回來幾天，侍郎、吏部尚書、戶部尚書、禮部尚書參你的本子全都乘了上來，你不該跪？”
南宮潯書踢開腳邊的奏折，抬起眼睫，看向南宮盛身旁的大監。
大監得令，立馬下台階，彎著腰將折子撿起，雙手乘上。
南宮潯書打開看了一眼，笑道：“瘋癲、不尊重嬤嬤、不遵守禮儀規矩、仗著太子身份為非作歹、毫無未來儲君的態度。”
南宮盛問：“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
“兒臣有。”南宮潯書橫跨一步，站在了前排中央，“兒臣從異地回來首次上朝，本以為今日在朝中談論之事當為西川搶占城池，誰知竟是些家常便飯上不了台麵，讓人聽了都笑話的小事，當真無趣得很。”
南宮盛：“你不反駁？”
“本宮身為太子。”南宮潯書道，“宮中既是本宮的家，在家中，偶爾一次疾行，被尚書說是瘋癲。訓個經常打本宮手的嬤嬤，被尚書說是不尊重。因多吃了幾口愛吃的菜，被尚書說是不遵守禮儀規矩。赤著腳走了幾步路，被尚書說是仗著太子身份為非作歹，毫無儲君的態度。”
“此等事也能占幾本折子送到陛下眼前，兒臣——實在無話可說，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