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香包上麵繡的栩栩如生的鳥獸,晏杪愣了一會神,抬起手來放到麵前,手腕細小瑩白,很是稚嫩,不像是她二十出頭的手。
而且,手腕上的銀鐲子還在,那是阿爹阿娘......不,應該說是伯父伯母從小給她打的,她出嫁之前才摘下來。
方才耳邊冬至和芒種的話語是如此熟悉,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她緩緩轉過頭去。
床邊兩個十五六歲模樣的丫鬟正忙前忙後,看到她們,熱淚止不住的從晏杪眼中滾出。
她張了張嘴,喉嚨嘶啞的喚著她們:“芒種,冬至.....”
聽到她的聲音,二人都同時向她轉頭望來。
“姑娘,你醒了!”
芒種愣了一愣,而後將剛打來的熱水匆匆放下,撲到她床邊,喜極而泣道:“我的姑娘你總算醒了,你燒了一夜,可把我們嚇壞了!”
晏杪扯了扯幹裂的嘴角,伸手擦掉芒種的淚,“不怕,我沒事。”
聽到姑娘安慰自己,芒種眼淚掉的更凶了。
“水......”
冬至忙倒了一杯溫水在床邊坐下,小心翼翼將晏杪扶起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小口小口的喂著她喝水。
晏杪卻是迫不及待,搶過茶杯大口的喝著。
冬至和芒種滿臉心疼的看著她,撫摸著她的背給她順氣,“好姑娘慢些喝,水有的是,小心別嗆著。”
連續幾杯水下肚,晏杪長舒一口氣,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她盯著麵前的芒種冬至仔細看了許久,確定她們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才開口問起,“冬至,現在是什麼年份?”
冬至柔聲回她:“今年是景元三十六年,今天正好是霜降。”
芒種擦著眼淚笑道:“姑娘前日裏還說,到了霜降這天要給霜降辦一個熱鬧的生辰,好讓她多笑笑。”
“霜降回來看到姑娘醒了,一定能笑出來。”
晏杪靠在冬至懷中,閉了閉眼睛。
她重生了,回到了十二歲這一年。
景元三十六年,霜降。晏杪記得這一年,也清楚的記得這兩天發生的事。
昨天晏栩跑到她麵前撒嬌賣癡,讓她帶著她去郊外跑馬。
結果晏栩的馬受了驚,她奮力截住了馬,給晏栩當了墊背才沒讓晏栩傷著。
但她自己的左腿卻摔傷了,而後就是連續幾天的反複高熱。
她意識不清的燒了幾天,左腿也沒能完全治好,讓她落下腿疾,成為了京中的瘸腿國公府二小姐,背後受盡嘲諷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