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他會視而不見,要麼,我們也能點頭寒暄問聲好。
畢竟我的父母親人都在北京。
我和傅寒聲也有一些共同的好友。
總不可能一輩子都沒半點交集。
但我卻怎麼都沒想到,那樣高高在上被人捧著的公子哥。
也會有這樣失態落拓的時刻。
而當時,因為睡的很飽而心情特別好的我,穿著新買來的裸粉色羊絨裙子,化了很漂亮的妝。
整個人就像一隻飽滿而又甜蜜的水蜜桃。
我挽著沈良州的手臂,說笑著走出旋轉門。
然後,就看到了從車上下來的傅寒聲。
我怔了一下,腳步停住。
沈良州溫熱的手指,輕輕握住了我的。
傅寒聲的襯衫有點皺,沒有係領帶。
他臉上帶著掩不住的倦意,眉宇深蹙著,眼底滿是紅血絲。
我們身側人來人往,不遠處的音樂噴泉,播放著歡快的音樂。
這一幕就像是電影裏的慢鏡頭。
隻是我不是看客,而是猝不及防的主角之一。
也許是傅寒聲此時的模樣太讓人意外。
沈良州下意識地將我護在了身後。
可傅寒聲的神情卻十分平靜。
他如從前熱戀時那樣,溫柔喊我名字:「兮兮。」
我站著沒有動。
耳邊的音樂聲仍在歡快回蕩。
可不知為何,我的心裏卻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也許是為那天晚上聽到不堪話語的陳兮。
也許是為那天被臨時通知分手的陳兮,
更也許是為傻傻愛了七年,可徹底放下卻隻用了七天的陳兮。
「兮兮,我來接你回北京。」
傅寒聲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沈良州。
他的眼神落在我臉上,竟無比的溫柔。
我甚至記不得我們分手前,有多久,他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了。
傅寒聲在我身前差不多一米處,停了腳步。
「兮兮,我們回去就結婚,以後,我們好好過,好不好?」
他說的那樣認真,認真到我幾乎都要以為。
不久前說要給別的姑娘一個名分的傅寒聲,隻是我的臆想。
可是,太晚了啊,傅寒聲。
碎掉的心,拚不起來的。
而在沼澤裏長出來的新的心髒,也已經裝了別的人。
22
我輕輕搖頭:「傅寒聲,你走吧。」
「兮兮,我沒有碰過萱萱,不到三天我就和她分了。」
「你買的婚紗,我已經找老師傅修復好了。」
「還有我們的對戒,我也都好好收著。」
「兮兮,我還定製了鉆戒,我是認真的.....」
傅寒聲的眼底越來越紅,聲音也有些隱隱的發抖。
他捧著那個精致的鉆戒盒子,獻寶一樣遞到我麵前。
眼底的渴盼和希冀,無比的小心翼翼。
我看著這樣的他,無法不承認自己仍會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