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天一夜的折騰,顧建東一行人總算是回到了A市。
一下火車,撲麵而來的寒風,愣是讓幾人打了個哆嗦。
原來是A市也下雪了啊?
鵝毛般的大雪依舊在撲簌簌下著,地上早已經覆了厚厚一層,足足十幾公分的厚度了。
外頭有小孩子的玩鬧聲,似乎是覺得下雪太過稀奇,玩得正不亦樂乎。
他們的快樂完全不受大雪的幹擾。
顧建東看著大雪紛飛的場景,卻是漸漸擰起了眉頭。
“建東哥,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嗎?”
“我來A市五年之久,A市冬日裏從未下過這般大的鵝毛大雪。”
不是說A市不會下雪,是下雪下的很少,雪也不會很大。
很多時候,幾乎地上還未來得及積雪,雪就已經停了。
像這麼大的雪,近五年裏從未有過。
再五年之前,他不是很清楚,想必應該也不會這麼大過。
這大雪...太過罕見。
雪很大、很密,幾乎看不見路。
他們原本打算讓周源清來接的,眼下也隻能歇了心思。
這個能見度根本不適合開車。
眼下已經臨近傍晚,這個時候趕路,也不是特別安全。
部隊駐紮在山腳下,遠離市區跟人群的繁雜。
這也意味著回程的路,並不都是大路,被雪覆蓋著的,究竟是不是路,誰也不能肯定。
“走吧,今晚先去招待所將就一晚。”
顧建東左手抱著顧小寶,右手牽著林秀秀,背上背著他們的行李。
“娘,地上濕滑,你扶著我的胳膊走。”
“沒事,娘穿著靴子呢!”
趙菊花的話隻堅持了十幾步,就在接二連三的打滑後,趕忙跟林秀秀相互攙扶著前行了。
“這雪咋這麼稀爛啊?”她吐槽道。
原本林秀秀還被顧建東牽著,但見婆婆這麼老是打滑,實在是不放心,就改為跟婆婆互相攙扶著走路了。
“娘,那是因為蘇省靠江靠海,濕氣重,比咱們黑省潮濕太多了。”
這裏的雪剛開始下的時候,落地幾乎都會瞬間化開的。
要不是雪真的下的很大,哪裏能覆上厚厚的一層雪?
但雪的下麵依舊是雪水混著泥水,是非常泥濘濕滑的。
“還是咱黑省好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攏了攏衣裳。
“秀兒啊,你冷不冷?這天兒怪瘮人的,娘老覺得風往衣裳裏亂竄。”
同樣是下雪天,她在黑省就穿這麼多衣裳,也沒覺得有多冷。
怎麼在這兒就這麼冷呢?
“娘,你再忍忍,等到招待所就好了。”
林秀秀哪裏能說,她其實不覺得冷,這溫度簡直是小菜一碟!
末世極寒天氣她都經曆過。
異能者身體得到強化後有個好處,對溫度的耐受力會增強,對溫度的變化不會過於敏感。
A市這個溫度,她是真的不覺得冷。
要不是怕被懷疑,她連軍大衣都不想穿,這還是顧建東的軍大衣。
他自個兒忍著凍,將衣裳讓給了她。
到了招待所,一家人很快辦理了入住,趙菊花卻依舊覺得冷得厲害。
沒有炕啊!
屋裏雖然沒有寒風,可依舊冷颼颼的,隻能鑽被窩裏自己取暖。
顧建東見老娘跟女兒都很冷,出去了一趟,回來手裏多了個火爐子。
爐子裏燒著木柴,好在柴火幹,倒也沒太大的煙味兒。
不過林秀秀還是連忙將窗戶開了個縫兒。
“娘,你們來這裏烤烤火吧,等身上熱乎了再回床上去。”
要是在家屬院裏,他還能去借一借,估計能借個湯婆子啥的。
可惜這裏是招待所,這火盆還是他花錢租的。
祖孫倆烤了烤火,果然覺得好多了。
這是她們第一次在A市過冬,是真不習慣沒有炕的日子。
晚飯一家人也是在招待所將就了一下,一人吃了一碗清湯麵就睡下了。
第二天,林秀秀早早起了床。
“嘔~嘔~”
對著痰盂接連幹嘔了好幾下,她都吐不出啥東西來,胃裏的反胃感一直壓不下去。
她是被這反胃感硬生生給憋醒的。
顧建東一聽到動靜,也趕忙從床上撅了起來。
一邊為她拍著背,一邊擔憂地看著她。
自從做了那個夢過後,顧建東其實一直提心吊膽著。
他怕...
怕夢會成了真,怕秀秀會早早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