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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抗戰年代(1 / 2)

“呃啊……”薑孜炎仰頭發出一聲猶如受傷野獸般的淒厲長嘯,整個人好似一條陷入瘋狂的蛟龍,毫不猶豫地猛然跳下河中。他那雙手揮舞得如同狂風中的樹枝,瘋狂且拚命地拍打著水麵,那激烈的程度仿佛他正與這河水進行著一場不死不休的生死搏鬥。水花四濺而起,竟高高濺起二十多米,那場景壯觀得令人咋舌。

“我是僵屍,我是僵屍,我竟然變成一隻要靠吸血為生的僵屍了……”薑孜炎一邊聲嘶力竭地拍打著水麵,一邊自嘲地冷笑,那笑聲中充滿了絕望與痛苦,仿佛他的靈魂都在這笑聲中顫抖。平靜的河水,在他這般近似癲狂的折騰下,似乎也被嚇得瑟瑟發抖,流到他身邊時,竟像是遇到了可怕的怪物一般自動地分流開來。這一刻,他似乎是要將這些年所承受的無盡折磨、深深的委屈以及壓抑在心底的強烈不甘,都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瘋狂地宣泄而出。

“啊……啊……啊”薑孜炎如同被惡魔附身一般,歇斯底裏地大吼大叫,那聲音仿佛要衝破雲霄,直達天際。他雙手拍打水麵的力道愈發凶猛強橫,仿佛要將這河水拍得粉碎。河底的泥沙,被他這驚世駭俗的力量狠狠地拍起,跟隨著浪花,如同一群頑皮的精靈,高高地飛到空中。一隻原本在泥沙中悠然沉睡的老龜,也不幸被這股狂暴的力量無情卷起,從高高的空中直直地摔落在岸邊。隻聽得“砰”的一聲悶響,老龜的龜殼瞬間破裂,內髒四濺,就這樣一命嗚呼,結束了它平靜的一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薑孜炎那瘋狂的勁頭才如同被風吹滅的燭火,漸漸消停下來。他拖著那仿佛被抽幹了所有力氣、幾近散架的身體,艱難地回到岸上,隨後如同一灘爛泥般呈“大”字型平躺在草地上。他就這麼毫無生氣地躺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那呼吸聲猶如一台破舊不堪、瀕臨報廢的風箱,艱難而又吃力地運作著。

望著那彌漫著濃濃硝煙味、仿佛被戰火灼燒過的天空,薑孜炎的眼睛一眨不眨,漸漸地陷入了如夢如幻的遐想之中。

“我薑孜炎的人生本就淒慘得如同黃連,或許,做一隻吸血的僵屍也是一種別樣的、荒誕不經的人生吧。最起碼,僵屍擁有著常人所無法企及的強大能力啊。”在發泄完內心那猶如火山噴發般的憤懣後,薑孜炎試著讓自己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去接受這殘酷得令人心碎的現實。想起了剛才自己所展現出的驚人速度和力量,他那破碎的心裏倒是勉強拚湊起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平衡。

過了一會兒,他又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從懸崖上跳下來都還能奇跡般地苟活於世,恐怕也隻有打不死的小強才能做到了。這種臭蟲的命可真是硬得離譜,被踩出內髒後隻要給它足夠的時間,那都是可以頑強地活過來的啊。難怪別人看到我會滿心厭惡,原來在他們心中,我就是一隻令人作嘔、恨不得一腳踩死的臭蟲。”

“既然這樣,那我薑孜炎就是一隻臭蟲,一隻怎麼都死不了的小強。”

“世間的冷眼與嘲諷,與我何幹?我自淡然一笑,灑脫於這廣袤的自然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