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完我和蔣帆認識的過程(抱歉我廢話有點多),聶涼的反應出乎我的想象,她竟然用手撐著她的臉有點花癡的說:“哇塞,你好厲害。”
她說“你好厲害”而不是說“蔣帆好厲害”。
我眉頭一挑,問她:“為什麼你會覺得是我厲害而不是蔣帆?”
“因為你敢把那個書包扔下去啊,要是換做是我肯定不敢。”
她笑著說。
我剛剛要說話,安諾輝就突然將一本練習冊扔到我桌子上說:“不是說要好好學習嗎?現在是在閑聊什麼。”
我一愣抬頭的時候隻看見安諾輝的後腦勺。這人是什麼脾氣。
聶涼對我笑笑然後轉身寫作業去了。我卻看著安諾輝給我的那本化學練習冊徹底蒙了,這是什麼?我們老師講課已經講到這裏了嗎?
我剛要問一下安諾輝,安諾輝就突然回過頭拿走了化學練習冊。
看見我看著他,他有些尷尬的咳了一下,然後小聲的解釋:“那個,我拿錯了。”
我剛剛要說話就看見一巴掌拍在安諾輝腦袋上與此同時響起顧千洛暴怒的聲音:“你是不是又欺負我們家安夏。”
安諾輝捂住腦袋轉過頭瞪了顧千洛一眼,而顧千洛則一臉凶氣的瞪著安諾輝。
最後妥協的當然是安諾輝,隻見他十分委屈的說:“小表妹,你不能這樣對我,怎麼說我們也是表親。”
“表親你大爺,無恥。”
我無奈的歎口氣,又來了。
他們為這個吵了好多年了,我由最初的懵,到現在的習以為常,鬼知道我經曆了些什麼。
顧千洛坐到位置上遞給我一盒酸奶然後說:“跑步的事情你怎麼辦啊?”
提到這個事情我就覺得煩躁,我喝著那盒酸奶無奈的說:“還能怎麼辦,我隻能跑了。”
顧千洛看著我這樣也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她搖搖我的腦袋讓我打起精神:“別這幅苦大仇深的樣子了,你這樣讓我很不習慣。”
“千洛啊,”我看著她,“你知道嗎?我真的要完了。”
不是那種隨便說說,而是我真的感覺我要完了。這種感覺不知從何而來,隻是很深的感覺到了自己的無助。
尤其是模考之後這種無助就被放大了。
以前我聽過一句話叫“寧做雞頭不做鳳尾”,當時不懂什麼意思,現在才算徹底懂了。
因為鳳尾就是現在的我,把一切刨開我是重點高中的一中的學生,或許我就是成績好,但實際上我卻是一中墊底的那個人。
鳳尾和雞頭其實差了好遠。
顧千洛轉頭瞪了我一眼,然後又捏捏我的臉:“你現在在這個唉聲歎氣什麼,運動會不是還有那麼久嗎?好好準備就好了。”
你懂什麼。
我小心的瞥了她一眼,生怕她看見我臉上那麼一丟丟的鄙視,不然她準削死我。
顧千洛想了一會可能覺得實在忍受不了我這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了於是她把我帶了出去,我看了眼手表今天來的比較早,還有十五分鍾,所以沒有遲到的危險。
顧千洛把我拉到樓下小賣部給我買了兩根熱狗,然後將我帶到操場上方的那個小花園裏站著。
說句實話我喜歡顧千洛,不是因為她性格豪爽和我對味,還有她能忍受我偶爾這樣神經兮兮的小文青似得憂傷。
我知道有點矯情可我就是忍不住。
我吸了吸鼻子,一股冷風吹過來我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啊,這才十月份竟然有點冷了。
顧千洛說:“你最近到底怎麼了?”
“千洛,我真的覺得好難過。”
“成績呀?”她看著在操場上跑步的一個男生,“你怕什麼。再說你那麼在乎成績幹嘛?我媽媽說別把事情看得那麼重要,其實安夏,我們有什麼樣的能力就拿到什麼樣的成績就好了。你這樣不僅成績提不上去還給自己找那麼多煩惱,何必呢?”
道理誰都會說可是要做真的很難。
“我小時候特別喜歡看哆啦A夢,但是裏麵特別討厭大雄,因為他很懦弱,成績也不敢拿給家裏看還老是把試卷藏起來。而我現在終於變成了大雄,我好像明白了他把試卷藏起來的惶恐。”
是惶恐,是怕被人發現但是自己又無能為力改變的惶恐。
顧千洛很久都沒說話,我能感覺到她的無奈和我的不爭氣。我慢慢咬著那根熱狗。